昆仑面色微变,在陈玉楼手上写道:他在骂人。
、糌粑和藏面,张启山这次带来的人不多但也不少,给他们的报酬应该还算丰厚,除了屋内的几间桌子,还有临时在外设立帐篷的士兵们,应该也需他们筹备早点,便是临时请了其他牧民来一同帮工,卓玛也得早早起来。
“这里是进入无人区前,最后一个大型城镇了。”鹧鸪哨搅动着手里的酥油茶,看向了陈玉楼,陈玉楼堕马的时候他没有赶上去其实是有些遗憾的,道:“寻常人进入高原,如果产生不适的症状三天左右会减轻,七天就能够完全稳定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能,不过你太冲动了。”陈玉楼扫他一眼,并没给男孩面子,男孩本来想反驳,但张开嘴动了动,大概觉得自己一辩驳,恰好就应了冲动两个字,便又指着卓玛骂道:“你看她细胳膊细腿,弱鸡似的,衣服都给我洗不干净,不是故意的就是力气不够,你还带她下山?除了给你暖床还能做什么?重色轻兄弟,坏人!”
“不用了,我随意看看。”陈玉楼婉言谢过,耗牛吃草的样子和内陆的牛也没什么区别。陈玉楼看了一会儿,便打算回去休息,卓玛也喂完了耗牛和陈玉楼一道走着。
陈玉楼点了点头,看着卓玛离开,低声道:“你猜她有多大岁数?”
“你受伤了。”陈玉楼指了指卓玛的后背,卓玛讪笑着摇头,道:“让你们见笑了。”
陈玉楼知道他的打压可能生效了,鹧鸪哨竟还吃这一套么?
“哼,我也可以做事啊。”男孩怒瞪着陈玉楼和昆仑,举了举自己强壮的胳膊,道:“你们觉得我不能做事吗?”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左右,碉房外的士兵们都用过了早餐,因为很多人还没从高原反应中恢复过来,这几天自由活动大多都去了集市看新鲜。陈玉楼其实对卓玛的生活有些好奇,但他并没有急于询问,待上几日他便是看也能看出几分。
陈玉楼走下楼,启红哨等人也陆续下来,昆仑坐在陈玉楼身旁,所有人都默默地吃着早餐,或者偶尔和那个年轻的藏族男子交谈几句,询问当地一些事情,都默契地没有提及昨天陈玉楼堕马的事情,但陈玉楼身上的伤却是真真的。
吃过早餐,陈玉楼便和昆仑去外面逛了圈,这座碉房附近除了军队设立的帐篷,还有其他大小错落的碉房,在远处可以看见的地方还有聚集的集市。陈玉楼并没有去集市,而是在这间碉房的牛圈外坐下了,卓玛并没有回屋休息,而是在给这些耗牛喂养草料。
卓玛被他撞在地上,并没有生气,只是脸色有些涨红尴尬,屋子里又急匆匆地走出来了一个年轻男子,是先前和卓玛一起备早餐的男人。卓玛的手被擦伤了,她将手缩到了背后,年轻男子抓住那个男孩,却直接用汉语说道:“我带你下山,你是纯玩。带卓玛去,她是要做事的。现在秋收了,是今年重要的时候,我要下山去买米面蔬果回来,你让人家来评评理,我是不是该带卓玛去?”
陈玉楼看了昆仑一眼,他并没有奇怪昆仑为什么会藏语,男孩的容貌和这家碉房的几个男人有些相似,应该就是卓玛说过的小丈夫。
陈玉楼嗯了一声,并没有详细回应鹧鸪哨,陈玉楼忽然冷却的态度让鹧鸪哨有些烦躁,他感觉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又好像陈玉楼从一开始就没有原谅他,这般想着便觉得自己患得患失,一点也不洒脱利落,但他却无法问出口。
几人刚进入碉房,便听见一阵吵闹声,接着有个十一二岁的藏族男童莽撞地冲了出来,陈玉楼本来想侧身避过,但那个孩子根本意不在他,直接冲向了卓玛。那男童虽然年纪小,但块头却不小,跑得虎虎生风,有意去撞卓玛,卓玛根本躲不开,一下便被撞到在地上,不待她起来男童便抓着她的衣服,用藏语大声地说着什么。
卓玛揉了揉眼睛,用藏语小声说了什么,那个男人揉了揉她的脸,安慰般地在她脸上落下一吻。卓玛便去了另一间屋子,不知道是休息还是继续干活。
“好了好了,哥哥知道你下山想做什么,等秋收过后哥哥再带你下山玩。年末的时候山下也很热闹。”青年好声哄劝这个孩子,男孩却气鼓鼓地走向了另一边,青年并没有关注卓玛,而是追着男孩过去,似乎是怕他生出什么事端,喊道:“多吉,别去搞牛!会踢你的!”
牛圈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些年迈的藏人,应该是请来帮忙的短工或者长工,陈玉楼问道:“卓玛,你好像没有睡好。”
卓玛打了个呵欠,笑道:“我把它们喂了,会回去休息的。你们要不要骑两头牛在附近走走?”
昆仑看卓玛的眼神有些同情,陈玉楼道:“卓玛,你能睡多久?”
卓玛看了看天边的太阳,道:“能睡几个时辰呢,午餐会有我两个丈夫和雇佣来的牧民准备,他们的手艺很好的。”
陈玉楼的目光扫过了启红,两人若无其事地吃着早餐,并没有想和他说话的意思。也对,鹧鸪哨算是热脸贴了冷臀,这两个人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不来烦他当然很好。
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