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七做完，下午的时光已经结束了。我的大脑迟迟没有反应过来，Vivi提醒我，现在是晚上六点半。我和小七饥肠辘辘地抱在一起。小七问我今晚想吃什么？我没想好，问他有什么好的提议。他犹豫了一会，问我：“要不，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我问道：“难道是去你家吗？”
他笑了笑，说：“不是。”
那他紧张什么？
我不由有些失落，想着他随随便便就能找到我住的地方，我却到现在还是对他一无所知。
接着，小七又反口说：“或许，以前算是……”
我眨了眨眼睛，想，什么叫算是。他笑了，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他看出我在生闷气了。我感到害臊，于是话锋一转，道，那我们现在去洗澡吧。
我们在浴室里黏糊了一小会，但是因为地方太小了，两个人塞在里面连四肢都没办法伸展。我叫小七站着别动，给他的身体抹上蓬蓬的清洁泡沫。他的眼睛在氤氲的水汽里朦朦胧胧。他真的好漂亮啊……我又吻了他，吻在他的泪痣上。
我清洗干净，从浴室里出来，从柜子里挑了几件衣服，给小七换上。
上衣还算合身，但裤子长了些。我弯下腰，给他卷起裤脚。他笑了笑，脸颊红粉粉的。我问他笑什么。他的脸更红了，却说我的衣服很幼稚。我恼道，哪里幼稚了，我只是很喜欢海豚。
我和他吵着出了门。外面的气温很冷，路上有人抱怨说，这是地上城的天气调节系统出了问题。我戴了围巾，给小七套了一顶红色的针织帽子。他现在看起来就像儿童橱窗里的Jing致玩偶。我说，如果SAMPLE愿意购买你的肖像权，制作一套换装玩具，它一定会成为今年的热销。
小七笑说，今年只剩下一个月了。
我好笑道，你的重点是这个吗？
他便问道，好吧，为什么是SAMPLE？难道不是BABARA更擅长制作这些娱乐产品吗？
我道，因为我更喜欢SAMPLE的工艺，BABARA的太花哨了。而且……我顿了顿，有些恼气道，BABARA最近出的新品太丑了，设计得一点都不上心。
小七笑得更厉害了。
我们一路聊着，来到熟悉的商业街。
我看着不远处倒垂的璀璨山丘，愣了一下，道：“这不是‘栅栏’吗？”
小七答：“是呀。”
我的心登时一颤，指尖也略微发麻。
小七侧头问道：“你去过‘栅栏’的内场吗？”
我答道：“今年万圣节去了一次，用Alert送给我的票。”
“啊……”他眯起眼睛，“那你一定没有见识过内场里真正的好东西。”
我皱眉：“什么意思？”
“‘栅栏’内场很多活动都是VIP限定的，Alert送给你的票大概是‘栅栏’在节日期间才会限量发售的体验会员，只可以享受一部分的服务，算是入门级吧。”
我心里顿时酸溜溜的：“你对‘栅栏’倒是熟悉。”
他笑了笑：“因为我以前在这里工作过。”
我蓦地想起谢如圭对我提过的那些八卦。关于小七，关于猪笼组。
“是做花魁吗？”心里的问话顿时脱口而出。
他怔了怔，好笑地捏了捏我的脸：“你高估我了。我还没那个资格。”
“花魁说不定还没你漂亮呢。”我嘀咕道。
他顿了一下，笑道：“June一定没有见过真正的花魁。”
“哦？”我觉得我的声音都暴露了我的不快。
“花魁不是靠外表当上花魁的，毕竟在这个时代，整容、义体、基因剪辑……全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小七道。
“难道靠人格魅力吗？”我随口道。
小七笑道：“差不多。不过……”他看向璀璨的山丘：“我们一般称之为‘爱’。”
“……爱？”
“是的。谁能贩卖最多的爱，谁就可以成为花魁。”
我心里更添堵了：“我不喜欢。听起来很廉价。”
小七笑了笑，在我的左脸上亲了一口。我一瞬间好像没那么不开心了。
“June，你当然会看不上她，因为你比这世上所有人都美丽。”
我一下子红了脸：“……你莫名其妙说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他看着我。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在五光十色的灯光里。
好像一切都星光熠熠，好像一切都光明坦荡。
小七牵起我的手，带茧的指尖擦过我的掌心。我的心脏跳得很快，“怦怦”的声音似乎响在这个城市的上空。
“小王子，现在我带你去探险。”
我和小七一前一后走过熟悉的山门。今日的“栅栏”自然不比万圣节那天璀璨，但是店铺门前悬挂的红灯笼，依旧像动物园里春日盛开的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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