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骥这样一个文人看见定很喜欢。
待全都看过一遍,时辰也差不多了。
谢兰是谢家的旧仆,自也认识谢良骥,便特地跟谢婉凝一起往漱芳斋去。
这一路上, 谢婉凝脑子里空空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可能还是有些盼望的,但这个盼望只针对这个自来对她和气体贴的大哥,对于谢家,她是一点念想都没了。
谢兰跟在步辇外,想法子让她不再纠结眼前事:“娘娘且想想,这一次去玉泉山庄准备的行李还有什么缺的,一来一回到底不方便,省得到时候鞭长莫及。”
谢婉凝被她引着又去想玉泉山庄的安排,倒也一下子就松快起来。
“也就姑姑,知道如何宽我的心。”谢婉凝叹道。
谢兰笑说:“也不光是我,咱们宫里的宫人们也都很体贴,从上到下各个懂事又机灵,对娘娘也是忠心耿耿。就连新来的三个小丫头也还不错,我听绫惜说分到她那里去的两个小宫人针线活相当出色,显然早年是练过的。”
就这么说着话,一眨眼的工夫便出了隆福门,步辇左拐右拐,很快就来到漱芳斋门口。
前些时候刚来过,谢婉凝对这里也不算陌生,被谢兰扶着下了步辇的时候,倒是又恢复如常:“这里倒确实方便,外人入宫也省事。”
长信宫中规矩多,便是亲人入宫看望,外男也不得进内宫,是以主位妃嫔娘娘接见娘家的父兄,大多都是在漱芳斋。女眷就宽松许多,若是有娘家母亲嫂嫂妹妹入宫,只要递了牌子就能进来,限制就没有那么严格了。
早两年景玉宫可是从无亲戚踏足,到了去年末,柳夫人的丈夫升了五城兵马司总司监,给她求了个诰命在身,她才能入宫探望贵妃娘娘。
不过这接待娘家男客的漱芳斋,谢婉凝还是头回用。
她一路进了内殿,发现漱芳斋的宫人已经把内外室隔成两间,整个布置又变回原来那般,桌椅都已经备齐,桌上甚至还摆了些迎春,显得意趣盎然。
管事黄门出来迎她:“贵妃娘娘万安,知娘娘喜欢花草,特地叫人插了花瓶,娘娘可喜欢?”
谢婉凝点点头,谢兰便道:“娘娘很喜欢,辛苦孙伴伴了。”
她伸手就是一个略有些鼓囊的荷包,那孙管事也很知趣,忙就道:“想来这边的茶水点心娘娘也不能用惯,臣便只叫人打了山泉水来供娘娘随用,等伯爷来了臣自会引见,娘娘可安心等。”
“好,不错。”谢婉凝坐到主位上,身边的春雨和夏草就忙活起来,一个煮茶一个摆点心,倒是一会儿都不闲着。
孙管事就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谢婉凝平静地坐在那,事到如今,她却反而不那么慌张了。
或许是这一路上谢兰念叨的琐事分薄了她心里的烦忧,也或许是骨子里带来的稳重压倒了慌乱,总之这一刻的谢婉凝又变回平日里的模样,她还是那个优雅端方的贵妃娘娘。
不多时铜壶发出细微的轰鸣声,咕嘟咕嘟的水汽顺着壶嘴往上翻腾,正是山泉水刚刚煮好。而也就是这时,外面传来孙管事的唱报声:“荣恩伯求见。”
谢婉凝一下自己就站了起来,谢兰忙上前扶了扶:“娘娘莫慌。”
“嗯,不慌,”谢婉凝拍了拍谢兰的手,“叫进吧。”
谢兰便叫了进,而谢婉凝就扶着她的手,缓缓坐了下来。
只听一阵飒飒风声,漱芳斋门口的珠帘晃出琳琅波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下一刻时,一个修长单薄的身影映入谢婉凝的眼帘。
谢婉凝的心不由自主揪成一团,她紧紧抿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失态地喊出声来。
她想叫他一声:“大哥。”
谢良骥越走越近,直到离她五步之遥时,才微微顿住。
“臣谢氏良骥,给贵妃娘娘请安,恭祝娘娘万福金安。”谢良骥边说着,便要跪下身来。
谢婉凝还没来得及动,谢兰就快步上前,轻轻托了托谢良骥:“伯爷无需多礼。”
“是啊,”谢婉凝深吸口气,这才平静下来,她笑道,“哥哥快请坐下说话。”
谢良骥抬起头看向谢婉凝,见她确实如那日匆匆一瞥时健康明朗,心里压着的大石终是落了地。这些年他悬着一颗心,总怕她一个人过得不如意,如今能见上一面,也算是让他彻底安心了。
谢良骥的眼睛不知不觉便红了,他略有些哽咽道:“许久未见娘娘,这些年景可过得好?”
谢婉凝见他如此,心里也恨不得劲,闻言便道:“大哥且放心,这些年我过的很好。宫里的生活悠闲安逸,我日日锦衣玉食,哪里能过得不好呢?”
她是如此说,可谢良骥却还有许多心要Cao。
“娘娘气色比以前确实要好上不少,想来宫中的医食都是顶好的,”谢良骥低声道,“娘娘早年身体虚寒,日常可不能嫌麻烦,得好好治治。”
谢婉凝也跟着说:“这些年宫中的魏医正一直在给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