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让别人替自己实现梦想呢?
理想的路或许很遥远,但他每多画一笔,就多接近一步,总有一天,是会抵达的呀!
自那天起,孟朝阳每天打理完香蕉,所有的剩余时间都用来练习点彩法。他画的那么投入,那么快活,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身心全被线条和色彩占据,态度之专注完全可以同专业人士媲美。
至于感情的困惑被他暂时放到一边,唯有在收到魏行风寄来的礼物时,才会想起这档事。
魏行风的礼物大都跟他学习的点彩法相关,专业的书籍、画册、颜料工具,甚至还有专业老师教课的视频,不得不说,这些东西对孟朝阳的帮助是非常大的。最贴心的是,他总是能估算出孟朝阳使用颜料的速度,在对方颜料即将用完之前,及时地寄来新颜料。
因为他只寄有用的礼物,从不写信sao扰,孟朝阳逐渐相信了他只做朋友的说法。终于有一天,在遇到一个绘画难题、苦思无解的时候,孟黑子给他写了封邮件求教。他很快回了信,附上了详细的讲解和图片,没有一句跟绘画无关的废话。
之后,他俩开始通过邮件讨论专业问题。开始是魏行风单方面回答孟朝阳的问题,尔后变成魏行风构思或完成新作品时问孟朝阳的意见。再然后,他们的话题从绘画延伸到生活的方面,主要是魏行风写的多,吃了什么好吃的,喝了什么新茶、新咖啡等等,因为写的少而有趣,所以并不招人烦。孟朝阳偶尔也会告诉他,香蕉的长势如何,安旭又谈成了一笔生意,安虎捣蛋被揍了这类事情。
孟二傻子没有意识到,他的戒备心,被魏门庆以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一点点瓦解了。
重新地,魏行风在他的生活中又获得了不可或缺的位置,尽管不是恋人。
时光在他们的邮件往来中,无声无息地翻过了一年。魏行风终于正式结束了他的治疗。走出医院,他和等候在门口的孙磊拥抱后,径直坐上车,前往本市最大的一家画廊——今天是他继受伤后,第一次正式开画展,将展出他先前在傣寨创作的、以及后来在医院创作的一系列作品。
孙磊从歪头打量身边的老友,身穿黑色西裤及衬衫,外套黑底暗红细格衬衫,衬得他面色红润,神清气爽。
低头玩手机的魏行风忽然开腔:“哎,小心开车。你快当爹的人,对我发花痴也没用,没机会的。”
“我呸呀!”孙磊笑着啐道:“老子是笔直的爷们,你才没机会!不过,老魏,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是真高兴!”
魏行风笑的很温柔:“这些日子,谢谢你。”
孙磊夸张地抖了抖:“你别对我放电,rou麻死了。废话就不用说了,你赶快画几幅好画,替我们公司多赚钱才是正经。”
魏行风这一年,一面治病,一面撩汉,正经事也没落下,除了画画,他还跟孙磊成立了一家经济公司,专门扶持画坛新人。因为公司有他和沈博师徒俩坐镇,尽管是新公司,在业界影响却很大。甫一成立,就成功推出了几位中青年画家,可谓是名利双收。
“放心放心,在画着呢。”魏行风重新低下头,盯着手机屏幕问:“我们牵头搞的那个西南地区业余画家比赛,和相关部门谈的如何?”
“很顺利。赞助商也在谈,年底应该可以启动了。”
“好。”魏行风继续低着头问:“有没有关于我新作品的评论?”
“有啊,出了不少。”
“风向如何?”
“一边倒,全是骂你的。哈哈,那个XXX的言辞最激烈,说你哗众取宠,用丑搏眼球,你的那些画丑到让他作呕。”
魏行风不以为意地笑道:“被骂总比没反响好。他这么卖力的骂我,说不定很快就有大买家找上门,到时候别忘给他包红包。”
孙磊咂嘴道:“啧啧,你这病治的,变化也忒大。以前听到有人这么骂你,你准要跳起八丈高,然后就是抱着脑袋反省……我看你现在脸皮比城墙还厚,评论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
魏行风:“没面子的事情多了,评论算什么?”
孙磊嘲笑他:“被孟弟弟怼狠了是吧?你这个抖M。孟弟弟最近怎么样?唉,我说你看啥呢,笑得那么yIn/荡?”
魏行风笑得春/意盎然:“我在看朝阳的shi/身照。”
孙磊:“……”
魏行风拿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里面是一张孟朝阳站在河里的照片,腰以上露在外面,全身水淋淋的,张着嘴瞪着眼,一脸很傻很天真的表情,果然很shi/身。
孙磊:“这是谁帮你偷拍的?”
魏行风:“村子里刚通网络,我送给安大爹一台手机,让安虎帮我拍几张朝阳的照片试试效果。小子真给力,一拍就拍到他洗澡。”
孙磊:“那小孩?”
魏行风:“嗯。”
孙磊摇头叹道:“原来你在孟弟弟身边埋伏了个小间谍呀!让他知道肯定得跟你急!”
魏行风将那张照片设成屏保,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