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显出一种不甘。怎么能甘心呢?为何世界上的罪孽全都要归咎于他的身上?为何他注定要承受这种替人受过的苦难?
既然生来就带有原罪,那为什么要活着呢?
不如死去。
他嗤笑一声,颓然的抬起头,却看见了从枝干那一头跑来的黑袍男人。
那种眼神……他闭了闭眼,想看得更清楚些,是焦急吗?那个没有心的家伙,也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吗?
真是可笑啊。
男人在他面前停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张开口,却又无话可说。最后他将一切所思所想付诸于行动,用力握住利刃的柄部,咬紧牙关将它们一把把拔出——这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哪怕男人本身就是绝对力量的象征,仍是竭尽所能才完成这一切。手掌被利刃灼得溃烂模糊后迅速愈合,随即又因为他的不肯松开被腐蚀,周而复始。
最后终于只剩胸前那一把利刃,然而这一次,无论男人如何使力,都一无所获。
可他始终没有放手,掌心一次次变得血rou淋漓,他也没有放开半分。
“别费劲了。”被钉在树上的男人苍凉的笑开,他本就俊美得如同神祗,这一笑带了说不出的霸道妖冶,“这是我心底的罪孽。”
黑袍男人似乎是不解的看着他,黑眸与血瞳相对:“怎么会?”
“世上有心之物必有罪孽,我也不例外。”他说这话时,唇角溢出鲜血,可是他只专注的看着对方变化的表情,似乎能从中获得莫大的乐趣。
果然,男人下意识按住的胸口,眉宇间生出一种惆怅,最后只得讪讪的垂下手。
他眼底生出刻薄的讥诮。
但下一刻,男人又重新握住了利刃,目光里满是坚决:“哪一罪?我来替你偿还!”
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其实只是凛冽的风声从耳边吹过。但是男人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无声的宣告自己的决心。胸前的痛楚来得更加剧烈,他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可是他克制不住。
克制不住对眼前这个人的渴望,rou体上的,灵魂上的。
某种不知名的冲动油然而生,他决定就此放纵。
被血色染红的唇缓慢开阖,吐出一个字眼:“色欲。”
男人点点头,可是随即又愣住了,他曲起手指刮了刮眉骨:“因陀罗,我该怎么做?”
果然,本质里还是个废物。他嫌恶的皱起眉,觉得有好气又好笑,看着想要伸手却又顿在中途的男人:“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
“我没有心。”
“那就遵从自己的本能。”
“……哦。”
随即他感觉某种温热的触感覆上了自己的唇,shi润的柔软轻轻的舔舐着他唇角的血迹,然后顶开齿关,探入他的口腔深处,贪婪而小心翼翼的进行着掠夺。男人突如其来的贴近带来视线上的Yin影,他闭上眼,伸出舌给予回应。
“阿修罗。”当男人结束这个漫长的吻时,他低声唤着他的名字,声线低沉,充满暗示,“继续,更深一些。”
阿修罗将手探向那苍白的袍子,将它撕扯开来的时候长袍化作雾气散开。
Jing健的身躯线条流畅而坚毅,关节处的贯穿伤触目惊心。因陀罗抬起手揽住那宽实的肩膀,将阿修罗与自己的距离缩得更短,最后只剩深入胸膛的利刃横亘在他们之间。色欲之罪的大火点燃了他所有的理智,明明痛不欲生,却带着难以言表的狂喜。
他们从来没有如此亲近过彼此。
温暖的手掌一寸寸抚过那冰冷的身躯,从那张冰雪似的脸开始,流连过肩胛骨,再是胸膛。阿修罗竭尽所能的想要带给这具身体温度,可是掌心散发的余热只是杯水车薪。他伸手一振,黑色的长袍消散,然后抱紧了因陀罗,用自己的体温去紧贴对方。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一切都源自本能。
就好像,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都交给他。
他尝试着温暖他的姿态就好像万丈青阳罩上终年不化的荒原冰川。
肌肤相亲的那一刻,因陀罗唇间泄出一声好似满足的叹息。随即他感觉到胸前伤口的疼痛渐渐有所改变,因为男人正低头细腻的亲吻着利刃附近溃烂的肌肤。舌尖划过伤口,带来不易察觉的瘙痒,痛楚的淡化使得身体本身的欲望暴露在外,就好像光鲜亮丽的表皮被剥去,显出内里的龌龊不堪。整个都忍不住颤栗起来,难以启齿的激动与期待涌向小腹,身体的某一处起了变化。
阿修罗双手按在他笔直的腰线上,感受到这具躯体的颤抖,停下动作看着他:“冷?”
因陀罗伸手插入他的发间,他的血瞳素来看上去凌厉逼人,而这一刻,这种妖冶的色泽竟像是欲说还休的暧昧:“再往下,进来。”渐渐有了暖意的手指描摹过那张俊朗的脸,在那固执的表情上停留片刻,一路下滑,最后覆上对方两腿之间的挺立,“用这里。”
他摩挲着那火热的粗壮,满意的听到男人急促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