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刚回了太子宫,还没进门呢,便是有人从里头出来,直接便是跪下了。
&&&&杨云溪定睛一看,却是娜尔迦。婆萝布却是没跟着一起来。娜尔迦的眼睛红肿得几乎跟个桃子一样,显然是不知哭过了多久。
&&&&娜尔迦冲着朱礼不住磕头,哽咽哀求道:“求殿下去看看婆萝布罢。”
&&&&朱礼一怔,下意识的便是皱眉:“起来好好说话,这是怎么了”
&&&&“婆萝布她病了。”娜尔迦哭着道,许是心急之下便是不那么刻意说得清晰,便是带了几分古怪的音调,让人听得有些费力。不过好在这句话倒是也简单易懂,不至于听不明白。
&&&&杨云溪看了一眼朱礼,怕他没听清,便是提醒了一句:“她说婆萝布病了。”
&&&&朱礼点点头,“既是这样,便是该请太医才是。”倒是也没主动提起要过去看看的意思。
&&&&娜尔迦哭道:“她不肯,还请殿下去看看罢。”
&&&&娜尔迦哭得伤心,杨云溪看着也有些不落忍,加上婆萝布那日执意要想带发修行。杨云溪便是出声道:“要不咱们去看看罢。”横竖也不费多大的事儿不是
&&&&朱礼看了杨云溪一眼,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便是去看看吧。”又看一眼娜尔迦:“你也别哭了,好好说话。”
&&&&娜尔迦便是慌忙去擦泪,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倒是叫人看得颇有些好笑。只是细细一想,又觉得十分可怜。
&&&&杨云溪拿出手帕递给娜尔迦,娜尔迦接过,呐呐的道谢。脚下却是急切。显然是着急得不行。
&&&&一路到了娜尔迦她们住的那个院子,朱礼一直也没什么表情的面上便是露出了几分恍然来。
&&&&杨云溪刚好看见了朱礼这般神色,便是一怔,随后明白过来:朱礼或许是根本不记得婆萝布是谁了。
&&&&也是,婆萝布素来低调,不管做什么事儿,都更像是娜尔迦身后的一个影子。着实很难让人记得住。
&&&&而朱礼去的次数又少,每次也不会呆很久,加上事情又多,不上心没记住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这样的事情,对于婆萝布来说,却是显得有些太过凄惨了一些。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忽然就有些庆幸起来:幸而她和朱礼认识得早,幸而朱礼是在意她的,幸而她不是婆萝布。
&&&&杨云溪觉得自己着实是该知足了。毕竟还有什么可不知足的不对比还不觉得,一对比她才发现,她在这太子宫中,俨然已是十分幸福之人了步步为营:修罗世子慵懒妃。
&&&&待到见了婆萝布,杨云溪倒是被婆萝布吓了一大跳:婆萝布显然已不仅仅是病了,而是病得要死了。那般骨瘦如柴的样子,看得倒是有些渗人。
&&&&朱礼亦是皱眉:“怎么就弄成了这样之前没请太医”
&&&&娜尔迦哭着不说话,半晌才哑着嗓子道:“我们这样的人,如何敢频频劳烦太医又如何敢三两日的就折腾而且婆萝布她也不愿意”
&&&&朱礼沉了脸,侧头吩咐:“去叫李良娣过来。”
&&&&杨云溪一听这话,便是明白朱礼这只怕是要追究责任的意思了。熙和管着宫,婆萝布都这般了她却不知情,熙和自然是有责任的。
&&&&不仅是有责任,而是有极大的责任才对。
&&&&杨云溪抿了抿唇,也不打算开口。只是提醒了朱礼一句:“人都这样了,先叫太医来看看。”
&&&&朱礼这才又叫人去请太医过来。
&&&&而他们在旁边又说话又是走动,婆萝布却是始终闭着眼睛没有醒来,若不是还有胸口的起伏,杨云溪只怕都是要以为人已是没了。
&&&&不过这样其实和人没了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了。不过是还剩下一口气吊着的罢了。杨云溪很怀疑,觉得只怕太医来了也是不管多大的用处。不过也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想着婆萝布那日的绝决,杨云溪无声的叹息了一声,觉得婆萝布只怕是一心求死的。当下她便是拉过朱礼悄悄到了一边儿,将婆萝布那日的事情说了。
&&&&朱礼自是一脸震惊,不过却也是一声叹息:“的确是真的,此事也是叫人觉得遗憾。”一整个族群,就因为瘟疫,竟是死伤过半,最终不得不依附他人,仰人鼻息。
&&&&顿了顿,朱礼又看了一眼婆萝布:“她如此,倒也是说明了她的确是个极好的。女子能有这般情怀,却也是十分难得了。不过”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如今她这般,可见其心意坚定,大郎你看”
&&&&朱礼略一犹豫:“带发修行也不是不可。”
&&&&这么一说,朱礼便是等于同意了。事实上,到了这一步,即便是不同意又如何婆萝布此番能否被救回来也已是未知数,而且一人心存死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