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上面。
&&&&拓跋旭说:“画儿从小时候,就说过,如果她有一天死了,希望能够逐水漂流。”
&&&&拓跋旭还说:“小时候画儿问爹爹,母亲什么时候会回来。爹爹说来世母亲还是会和他在一起,再生下我们的,画儿那时候说,来世是用来骗人的,小孩子都不相信!”
&&&&这话一出,坐在岸边的澹台戟,微微颤了一下。修长的手,紧紧握住轮椅的扶手,直至按出了指痕。
&&&&澹台凰亦红了眼眶,那个姑娘知道来世是用来骗人的,却还是要王兄许她来世。即便知道来世虚无缥缈,却还是……
&&&&木筏飘远,澹台戟优雅华丽的声线带着暗哑,看着那木筏,低低道:“王妃,本王会为你报仇!”
&&&&王妃!
&&&&“殷嫣歌我亲自杀!”澹台凰咬唇开口。若非是韦凤犯错,若非他们来,若非为了救她,陈轩画就不会死。她必须为陈轩画的死负责任,没bàn fǎ 赔一条命给她,至少也要亲自为她报仇!
&&&&澹台戟点头:“好!”
&&&&他一袭艳红色的喜袍,没有太多复杂的纹饰,衬着那一张美艳无双的脸,却是动人心魄的美艳。妖媚的桃花眸看着那一汪碧水,扫向湖水之畔,看着那个深爱他的姑娘,一点一点离开他的视线。
&&&&她走了,不再有人如她一样爱他。
&&&&她走了,去到一个没有他的世界,那世界里他不会再jù jué 她,她会快乐吧?
&&&&夜幕临近,夕阳褪去,所有人退下,唯独留下澹台凰和澹台戟站在岸边。就像是一场噩梦,来得那么快,走得那么快,似乎什么都没带走,可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
&&&&极目望去,在哪里都能看见她的音容笑貌,却再也无法触摸她的温度。
&&&&澹台戟一直没动,静静的坐在河边,那双眼看得很远,静谧的月光,洒到他的身上,他伸出手,接住那月光,轻轻笑道:“我和她都是追梦人,都各自看着前方的梦幻,在生命的长河里沉浮。那梦想有多虚幻,我们的追逐,就会有多坚决。梦……是永远不会放弃的,就算死,也是不会后悔的!”
&&&&就如同,倘若陈轩画没有为自己挡下那箭,最终为凰儿死的是他,他不会后悔。
&&&&所以他知道,那个深爱他的姑娘,也不会后悔。
&&&&“澹台戟,戟,是一种武器,倘若使用得好,便会所向披靡!这是父王给予我的厚望,但如今,我心中的棱角已经被磨平!凰儿你懂吗?我累了,一生里从未觉得如此疲累!”他偏头,看向她,也看着他的一场梦。
&&&&他的梦,一生一世不可能再触碰到边角。梦见他的人,却已经永远停留在此处,除了一笔生生世世都无法还清的债,什么都没留给他。
&&&&澹台凰走到他脚边,蹲下,手扶在轮椅上,轻轻唤了一声:“王兄!”
&&&&他笑,极为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仰头看向天边明月,他说:“凰儿,这一场战争jié shù ,就让漠北归顺北冥吧。待给画儿报仇之后,这些红尘俗世,王兄便不再管了,再锋利的武器,在疲累至极的时候,也会想将自己shōu rù 剑鞘,藏起来,永久的藏起来。那样,就不必jì xù 挣扎沉浮,那样……就永远无伤!”
&&&&澹台凰想说话,却被他止住,没能说出来。
&&&&他低头,看着她温柔的笑:“凰儿,我不爱她,却不知道为什么,看她死在我怀里,心这么痛。我也许是怯懦了,也许只单单是累了。漠北女皇嫁给北冥太子,以整个漠北为嫁妆,也很好,至少从此以后,北冥不会有谁看轻你!”
&&&&澹台凰没说话,不是mò rèn ,而是无声的排斥。
&&&&澹台戟亦只是笑,也没再试图说服她,到时候他要走,谁都留不住便是了。
&&&&最终,他抚着她的发,轻声道:“凰儿,我欠她很多!这一世我不dǎ suàn 再娶妻,如此已然很好。王兄希望你不要干涉,作为交换,韦凤的性命,你想留便留!”
&&&&这一句,澹台凰没bàn fǎ 反驳,这是王兄决定的人生,是王兄要给陈轩画的补偿,她有什么资格干涉?每个人都有权力决定怎么活,那是任何人都无法剥夺的自由。
&&&&她涩然应了一声:“好!”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让王兄松口放过韦凤,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终而她下令,整顿三军,又传令魔教前来助阵,必将给陈轩画报仇!殷家也好,慕容馥也罢,都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澹台戟说想一个人静一静,便让她先离开。
&&&&澹台凰沿着河畔走了几步,看见韦凤蹲在河边哭,她是个坚强的女子,马车之上自己让她哭,她也未曾流泪。但如今陈轩画的死,已经彻底让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