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水晶烟缸放在他们之间,替他点上烟,自己也点了一根,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一晚上没睡,即使黑咖啡也不够提神,这种时候还是烟草比较有效。
墨斛倒是神采奕奕,不过以他一炮一宿第二天还带儿子晨练外加钓鱼的生活习惯,这一切都是小意思。
“降头术是一门很深的学问,门派藩篱非常严格,除非投师,外人很难摸得清楚其中的门道,所以我对技术方面的东西也了解不深。”何昊沉声说着,“十一年前,不知道出于什么契机,Amanda的降头术忽然突飞猛进,短期内就超过了她的师父,一跃成为当地声望很高的降头师。她主修黑降,杀伤力很大,许多想要找对手报仇的人都找她做法,她也算艺高人胆大,居然什么案子都接,所以很快就名声鹊起,成为行内炙手可热的杀手之一。”
“普通的降头师接活都非常谨慎,因为这个东西跟我们中国的蛊术有点像,害人的同时也会伤害自己,这也是为什么降头师大多很年轻就会横死的原因。但Amanda好像并不担心这个,一直很频繁地作案。”何昊抽着烟,眉峰微微皱起,“大概五六年前,我们在边境上执行一项重要任务,具体细节我不能透露,大概的讲就是保护一名非常重要的人质越境。那次我们出动了一个小队的Jing英,结果在过境的时候遭到狙击,死了一半的人手。后来我和两个队友带着人质到达目的地,谁知道人质早就被她下过降头,一到指定时间就发作,活活咬死了我的两个队友,还有接应我们的人,然后他自己也死了。”
他说得非常简单,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但朱烨却听得惊心动魄,深山老林,两国边境,所有人都死了,任务失败,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身处那种境地,一定非常痛苦绝望。
“不瞒你说,我少年时期学过一些道术,但后来因为参军,并没有跟随师父一起练下去。好在我随身一直戴着师父留给我的一件法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次我才逃过一劫,没有被下了降的人质弄死。”何昊神色有些黯然,抽完一根烟又点上一根,道,“你无法想象,当时的场面极其惨烈,所有人都死了,而且死得……算了,不说也罢。总之后来我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才慢慢恢复过来,一年后就退役了。”
“节哀。”朱烨淡淡说,虽然混黑道也是刀口舔血的行当,但他们朱家半明半暗,他又是太子,还从没经历过什么特别血腥的事情,想想何昊作为军人曾经面对的一切,心中不禁有些同情,也十分佩服。
“没什么,都过去这么些年了。”何昊摇头,道,“虽然我退役了,但一直没有放弃过追查这件事,进入博物馆以后我一直和一些……一些特殊的人有来往,慢慢收集关于Amanda的资料,寻找克制黑降头的办法。后来Amanda 又做过一些案子,我也赶去过现场,和她交过几次手,但都没有成功。一年多年她忽然销声匿迹,不知所踪,我还以为她被什么人杀死了,直到半年前,才听说她又在海城出现,因此趁着接手你那批文物过来看看。”
“哦,那次一起吃饭,也没听你提起过这个。”朱烨说。
“这件事很危险,当然不能让你卷入。那次只是纯粹感谢你留下那批文物,想交你这个朋友而已。”何昊笑了笑,眼神温暖,“在海里救了你那次,感觉你身上有些Yin寒,还以为她对你下手,你也知道,你们朱家在道上名声太大,难免遇上仇家。不过之后你去了链岛,听说唐老太爷是一流的山地巫师,我也就放心了——Amanda那些伎俩,肯定瞒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墨斛听他说“一流巫师”云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活动了一下被朱烨踩扁的脚趾头,道,“你们先坐,我去看看厨房准备的怎么样了。”
“不用,老宋那儿我已经嘱咐好了。”朱烨绝对不会让他再干出什么下巴豆吐口水之类幼稚的小把戏,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微笑,“你忙了一晚上,还是多歇歇的好。”
在“他是不是在袒护这个小黑脸啊?”和“他是在体贴我吧?”之间犹豫了一下,墨斛选择相信后者,感动地坐稳了,帮朱烨打开一块独立包装的花生曲奇,“说了半天饿了吧,吃个饼干吧。”
“谢谢。”朱烨接过,墨斛又好心情地给何昊递过去一块费列罗,“何先生也不要客气。”反正都临期了都给他吃了吧,吃完再买新鲜的。
“谢谢。”何昊不疑有他,接过来吃掉,道,“说了这么多,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帮到你?你们家在泰国有没有什么仇家?我这么问你不介意吧?会不会泄露你们的商业机密?”
“不会。”朱烨忙摇头,他们家现在在泰国还真没什么生意,早在上个世纪,有一阵因为资金紧张,他爷爷曾做过一阵白货,但因为这玩意太损Yin德,过了那个坎儿他们就放弃了,之后就再没有走过金三角那条线。
不过说起来,过世的朱老太爷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朱砺的母亲,生了朱砺,会不会……Amanda跟朱砺有什么血缘关系?朱烨沉yin起来,老一辈人的Yin私他知道的并不多,当初朱老太爷是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