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丝带垂在地上。鱼之乐左手掌一圈一圈缠着丝带,缠到最后丝带绷直倏然拉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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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疑惑手掌扯着丝带慢慢一拉,便听见细碎脚步静静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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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自花木红绳之后缓步而来。他身着纨素冰绡暗纹长袍,雪一般水晶一般从乐游繁花中走来,从春夜流萤中走来,如水墨青岚般平静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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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腕系着丝带,随着他手掌的缠绕一步一步走到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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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之乐恍惚间若登蓬莱仙境。十万鲜花齐放,三千珈蓝yin哦,婆娑树下飘零的思念随着花瓣无声落地,一切都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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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静看着他璀璨瞳孔,仿若不思过去,忘记将来。唯有月朗星稀洒满一地心事,星点尘埃,风生水起。
第四十九章 衷肠
&&&&鱼之乐停了手上动作一时愣怔。仿若不敢置信亦难以置信,捧着黄粱又怕不过南柯一梦,控制不住自己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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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雍身周如佛祖幻化莲花朦胧淡淡光辉。他手腕系着丝带一端愈走愈近。他眼中含笑有温柔情意,顺着他的衣袖,他的手腕,顺着那根长长的丝带流淌在地。晚风若有若无吹过薄薄丝绸,在黑的夜色中显出华贵的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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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至廊下半俯下身为鱼之乐掖了掖外袍,坐在了躺椅之侧的掇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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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深鱼之乐看不甚清楚他的面容,只觉他的眼睛中蕴着满满柔光,赛过温暖烛火幽然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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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雍说道:“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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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之乐回答:“屋里有些闷。我以前……都习惯了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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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雍看他右手掌心伤口已然结痂。他右臂袒露有狭长伤疤蜿蜒过手肘。当日他曾一箭射杀挟持宗正寺卿的黑衣侍卫。肌rou崩绽血流满地,如今伤口愈合却留下难以抹灭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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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救他奋不顾身不计生死。情义深重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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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悲伤,低声问道:“好些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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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之乐恍若被摄走神魂脑海空荡荡,低声回答道:“好多了。劳殿下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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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雍慢慢翻转手腕缠住丝带,缠到尽端与鱼之乐手掌并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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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之乐惯弄刀剑军中忙碌Cao练,手掌一排硬圆的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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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雍沉默无言,修长柔软的手指一个一个极专注的摩挲过去。他低垂着头,瀑布般的长发散在白色长袍上,有几丝滑过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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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之乐侧过脸看着他。眼神专注忘却所有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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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时间凝滞不必吝啬痛楚畏惧离别,则愿这一刻为天长地久,此生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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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之乐声音犹带着初醒的疲倦苍茫,说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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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雍侧抬手臂靠在椅侧,压住了鱼之乐的手臂。他喃喃道:“我方从曲江承流觞宴归来。多喝了几杯有些站不稳。你闻到我身上的酒气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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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之乐说道:“夜已深了,殿下是否要回宫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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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雍笑一笑,声音沉雅:“没有外人……不要称呼我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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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之乐慢慢抽回衣袖,说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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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雍悠然起身,向他伸出手掌,说道:“宫门早已下钥,现在回去,便是要露宿宫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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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笑说道:“不如殿前侯分出半张床榻,收留我一晚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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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之乐尴尬到满脸通红。向来都是他四处调戏别人,今晚却被素日偏狭不假以颜色的温王不动声色调戏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回嘴只好沉默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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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雍觉察他手臂肌rou绷紧硬如铁石,他苦笑一声,慢慢说道:“鱼之乐,长安虽大,却无我容身之处。我惟一能来的,唯一可信任的,便只有你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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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之乐干涩一笑左臂近乎麻木。他说道:“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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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雍定定看着他,忽然说道:“你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