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心要查的话也不难。”
“你什么时候开始查的?为什么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都不告诉我!”楚光赫猛地站直身体,神情愤怒的看着楚晏。
“告诉你然后呢?你去查吗?你被陈远军盯的多死自己不知道?”楚晏语带讥讽的说道。但楚光赫却一下就拽住了他的手腕,狠狠把他拉进怀中,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不准再查下去了!交给我听到没!”
楚晏用力把他推开,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红:“你看不出照片上的东西是什么?!”
他拔高了音调,反正楚光赫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堪比专业录音房,里面就算吵翻天了外面也什么都听不到。
“小晏,我知道你痛恨那东西。但是你应该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你想查就交给我,我来安排。你不能自己乱来,万一你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办?!”楚光赫被他推的后退了一步,却又立刻逼上来按住他的肩膀说道。楚晏冷漠的看着他:“好痛,放开我!”
楚光赫愣了下,立刻松开了手劲,却没有放开他:“老实告诉我,这次你被袭击是不是也跟这东西有关?那个王述我没查到有什么可疑,但是陈新河是不是陈远军的人?你到底背着我盘算了多少事?!”
楚晏:“现在还不知道,我也只是刚查到了点端倪。”
楚光赫稍稍松了口气:“不准查了听到没有!万一被他发现你知道了这个,他肯定会毫不犹豫杀了你的!”
“楚光赫,我的人生早就被那东西毁了,你一直都知道的。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楚晏的话就像大雪天的凉水,兜头泼了楚光赫一脸。看着楚晏决绝到近乎冷酷的模样,他痛苦的闭上了眼,双手终于无力的放下了。
“不管怎样我不能看着你继续去冒险!”
楚晏:“你被他压了这么多年,这可能是唯一一个扳倒他的机会。”
楚光赫深深的吸了口气:“我知道,但是当年那件事牵扯了多少条人命?你以为能活下来真的是警察的功劳吗?”
楚晏:“不管是谁的功劳,既然让我活下去了,这件事我一定要查到底。”
“小晏。如果有一天查到的结局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你会不会后悔?”楚光赫的声音从唇边溢出来,就像他此刻看着楚晏的眼神,没有了之前的强势和压迫,仿佛带着一丝哀戚。
“怕后悔是没办法往前走的。”楚晏没有丝毫的动容,说完这话就出去了。楚光赫看着他被恨意缠绕的背影,整个人无力的靠在桌边,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了桌沿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刚才的照片,踩在钢丝上的日子终于迎来了一点倾斜,他心底忽然生出了强烈的悔意。
早知道就不该让楚晏回国,早知道当初就该选择其他的方法,而不是偏偏走了楚晏这辈子最憎恨的那条血腥路。
楚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这几天堆积下来需要立刻处理的文件都处理完了,这才在夕阳完全沉没到地平线以下的时候离开了公司。
他打开车载音乐,熟悉的钢琴旋律缓缓涌出。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边等红灯边看着远方渐渐深沉的天空。傍晚被夕阳燃烧过的云此刻比天空的颜色更深,像水墨画一样晕开着,又被大风时不时卷起,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幻着形态。
他看着看着,视线又有些模糊了,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楚光赫中午说的那句话。
——如果查到的结果和他想的不一样,那他会不会后悔?
楚光赫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是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音响中的钢琴声在这时候戛然而止,随即从悠扬变化为激昂,汹涌如瀑布的澎湃敲打着他的耳膜,将他散乱的思绪又强行拢了回来。他看了眼前方漫长的车龙,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今晚老时间老地方见。】
(我更的这么勤奋,是没有人喜欢看么?)
第三十六章
在余鸿区的芙蓉路上有一处美术馆,占地约莫五千平米,建筑是后现代简约风格,采用大面积玻璃采光的方式,简单却不单调,极富艺术气息。
这座美术馆是常年外租给那些需要办展览的企业或者个人的,办公区就设在美术馆的别馆三楼。
不过,在美术馆的最后面有一座独立的三层小楼,与美术馆之间只有一条青石小路相连,四周用竹篱围栏隔出一个院子,种满了绮丽的牡丹。在院子的入口处竖着块未经雕琢的椭圆形石头,上面苍劲有力的书写着【过云阁】三个大字,旁边则插着一枚“游客止步”的牌子。
楚晏把车停在了美术馆后面的私人停车场里,沿着后门轻车熟路的进了过云阁。刚打开一楼的落地玻璃就闻到了里面传来沁人心脾的茶香,他勾起嘴角,换上主人为了招待他而特地摆好的拖鞋,径直走上了二楼。
“你终于来了。”一道爽朗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楚晏一抬头就看到品茶室门口站着的身影。他嘴角的笑意更甚了,打量着对方身上的粗布麻衣和棉裤,又看了看对方脖子上一串大佛珠,无奈的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