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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还有一种可能,这位司死之神的权限远在我们之上,甚至可以轻易修改黑匣。”慕策白锁着眉,把玄鸟的数据收了起来。
“什么人比我们的权限还高?你可是项目组的组长。”欧阳洄问。
“项目组长的权限并非最高。东君之上,还有更高神。”
“东君之上的更高神……东皇太一?”薛默轻声道:“当局?”
开发盘古项目的背后者,试图实现人类思维数据化的当局。项目组人员在当局手中,亦如蝼蚁。
“是当局策划了这场让我们坠落的变故,还放出风声让盘古世界中的人杀了我们?”说话的是欧阳洄:“当局为什么这样做?我不明白。”
他和薛默都不说话了,恐惧浮上了他们的心。薛默不自觉地用指甲掐着自己,欧阳洄的手则握成了拳。
慕策白倒很镇定:“目前这只是一个猜测,并不是一个可以证明的结论。盘古世界和我们这批人,都不是当局可以轻易放弃的。总之盘古世界中大司命的身份信息,也就止于此了;接下来按我们计划,先安排到瑟谷、与总部尝试联系吧。”
“好,我去与师父说说。”临走时薛默又回头:“老师,若可以探知他体内的缺陷……”
“你放心。”慕策白笑着答应:“只要他配合,那就是很简单的事。”
宋沅在天字舱中。
他依旧疲惫,不自觉地向后倚靠在椅上;而平常他即便坐着,背也是笔直的。
身体恢复的速度变慢了……他在心中默想:绿柳山庄中的阵法一日比一日衰竭,不知蝶音还能维持多久……
而在他的手中,有蝶音用飞鸽传来的信。那是蝶貌写到绿柳山庄,蝶音看过后又原封不动地给他传来。那上面只有四个字——
——他们来了。
他们来了。能毁灭世界的诸魔,从苍木下来的堕天者;神已放逐了他们,并要盘古世界的人将他们诛灭。作为报酬,神把能维系他生命的阵法传予绿柳山庄;母亲为了他接受了,她和绿柳山庄多年来付出巨大代价。
他一向认为这么大牺牲只为一人是不值得的;他现在依旧是这么认为;但他全无病痛时的那份坚定不移,在如今只能倚靠椅背时已掺入了一丝软弱。
——原来在背后全无倚仗时,人心还是多少会有迟疑畏惧的。
水一分一缕从更漏渗出来,那是渐渐流逝的时间。童年他躺在月下轩时,百无聊赖之际总会看着那水;年幼的他算着一个时辰会渗出多少,一天又是如何,十年二十年后,更漏中流淌的水攒起来会不会聚成一片海洋?而自己怕是活不到漏壶流水汇成海的,他甚至臆想着当流水汇成沧浪江时,自己就早已经死了……
已经意气风发了十多年了,若再回去过那样的日子……宋沅看着更漏问自己,你愿意么?
他的心没有回答,他的心只是在微微地悸痛着。天字舱的门忽然打开,薛默从外面进来。
宋沅转过头,薛默过来握住他手,满脸喜色地说道:“太好了,我的老师一会过来瞧你,他兴许有法子治好你。”
“治好我?”宋沅却没她那么兴奋:“治好我什么?”
“治好你长久以来的旧疾呀。”薛默笑着在他面上蹭了一下:“老师的能力比我强,我做不到的,他一定可以做到。”
“哦?”宋沅也笑:“他这么有本事的?”
“是的呢。”薛默爱怜地抚他的脸:“你若好了我便可以放心了。”
她的眸光闪闪发亮,宋沅的神情却怪怪的:“你放心后,会到哪里去呢?”
会到——
薛默心中一跳,她不愿去想这个问题,只是飞快在他脸上啄了一下:“你且等等,我这就去叫老师。”
她飞快地要跑出去,宋沅已低声在身后说道。
“小九。”
“别叫他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云中君的性别在学界有争议,本文的云中君取女性。
☆、89 暗涌(4)
薛默愕然转身:“为什么?”
“我不要承他们的情。”宋沅把头转回去。
“……”
薛默只得过来,好好地告诉他:“他们是我的夫子和同窗,没有承情之说;即便有承情,那也是不要紧的。”
“很要紧。”宋沅的神情冷淡:“而且,我也不信他们。”
他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暗影是什么,但知道一定与苍木上下来的人有关;会这样暗戳戳给自己一下的,他不放心把自己交他们手里。
再说,想想初次见到他们时,他们与薛默间的情形,他就很生气——简直要气死!
这么一思量,宋沅身上不觉便浮现出一股赌气的姿态。薛默急了:“你怎这样大的气性!我与他们真就是一般的夫子同窗,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知宋沅是吃醋了;可即便吃醋也不能这样使性子。检查需当事者配合,若宋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