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回头,战战兢兢地卸下自己的包袱,还未等完全解开,那颗蛋便一个秃噜,自己滚了出来。
“你…”
背后的异样没了,冉小乐松了口气,随之又惆怅起来。
这孩子,哦不对,这小鸟,来的真不是时候。
“你可别出来啊,我没法养你。”冉小乐盯着那枚蛋咽了咽口水,双目闪烁着饥饿的Jing光,眼前的鸟蛋,俨然已经是一只烧鸡了。
“出来我就吃了你。”
那颗蛋听懂了似的,只是裂开一道细缝,冉小乐等了半天也不见什么进展,拍了拍胸脯放下心,“传说中的胎动,还没到预产期呢,乖乖的啊…”
谁知话音未落,那鸟蛋便原地打了几个转,轱辘轱辘地贴到冉小安的身体旁,不动了。
“什么鬼啊…”冉小乐试探着把鸟蛋又拿远了些,小家伙果不其然又滚了回来,钻进相同的位置,停住了。
“唉?”
狂喜涌上心头,他戳了戳小东西的壳,心花怒放地说道:“张小悠,你是不是感知到什么了?我告诉你啊,你要是能把他叫醒,我就不吃你了。”
鸟蛋一动也不动,冉小乐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和那条裂缝面面相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他都快瞎了,张小悠也没半点反应,一点面子都不赏他。
“哼!合起伙来欺负人!”
说不失落是假的,冉小乐不甘心地瞪了张小悠一眼,蜷缩在弟弟身畔,像每晚入睡时那样拥他入怀,只是中间多出一枚碍事的蛋,倒真有点一家三口的味道。
“宝贝儿,睡吧,明天要醒过来哦。”冉小乐吻了一下弟弟的额头,“晚安。”
冉小乐只是闭上了眼睛,在这凶险的大漠中根本无法入眠。身体逐渐沉重起来,实在太冷,他有些受不住,想要起身坐一会儿,却发现自己丝毫不能动弹。
更令他恐惧的是,他的大脑分外清醒,却如何也睁不开眼。
和小安一样么?冉小乐否定了自己下意识的想法,不,不会,他的肌rou在拼命反抗,只是被压制了。
那是什么?
这将要窒息的感觉,如千钧重担憋塞在胸口,冉小乐惶然无措的同时,又有些,似曾相识。
冉小乐猛然想起,儿时的一个雨夜,村里死了人,他害怕得哭了,那晚也是这般,如同深陷沼泽,被泥浆浇灌,越抵抗,越桎梏。
鬼压床么?
可是为什么还不停止?为什么,为什么愈演愈烈?
不对。
不是噩梦,根本就是想让我死。
脑海中陡然冲出那些稻草人,张着血盆大口,狞笑着朝他缓缓靠近。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正在被生生抽离,冉小乐也张开嘴,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泛着毫无血色的苍白,他能感觉到自己正被一点一点提离地面,生命也在一点一点从身体流逝,过不了多久,便会如同那无数的岑岑白骨,永远被埋葬在这个无人胆敢问津的荒瘠地带。
冉小乐认命地放弃了无谓的垂死挣扎,冉小安,哥这就下去找你了,求阎王爷把你换回来。
天旋地转之间,冉小乐突然被扔了出去,一大口空气挤进肺里,他重获新生般贪婪地喘息着,待他摔到地上,本能地撑起身站住,才发现自己,再一次,行动自如了。
可他顾不得追究这些,眼前所见让他热泪盈眶,意料之中情理之外,他这三天来的坚持,都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等待那个少年,重新醒来。
“小安…”
冉小安单手握着那枚鸟蛋,气势汹汹,目光中尽是嗜血的杀意,“你们…是谁?”
冉小乐奔向弟弟的脚步戛然而止,“你在和谁说话?”
“我哥哥,岂是你们这些畜生伤得的?”
“你在和谁说话!”
冉小安Yin恻恻地笑了笑,打了一个响指,那手掌便游刃有余地蹿出一团烈火,火团熊熊燃烧,却被他像个皮球一般把玩。
火光下弟弟的脸庞,熟悉又陌生。
“你们…谁先死呢?”
“小安!”
五年前的冉小安能看到破庙里的鬼魂,五年后的此时此刻,冉小乐深信不疑。
冉小安对着空气摆着花架子,却不知道他在针对谁,冉小乐只能看到他像变戏法一样Cao纵着那个火球,天空便如同无数萤火虫翩翩起舞,被昙花一现的幽光照耀。
很美好,美好到不真实,可冉小乐知道,就如同五年前的大火一样,六亲不认,人鬼共灭,又不知这燃烧的,是谁的亡魂。
“不要了…小安,别…”冉小乐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可以了,够了。”
冉小安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他们方才想杀哥哥呢。”
“谁…想杀我?”
“哦,小安忘了,哥哥看不见。”冉小安哈哈一笑,手臂火把般地一挥,“哥,这片大漠绝非善地,Yin气极重啊!不过人可真不少呢,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