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完全相信他的解释,但是我听出来他并不愿意告诉我。于是我只好跟他说,如果有什么事情想问的话,随时联系我,他连说好,然后我们就挂了线。
跑步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一直在想左欢的这个电话。果然,他爸爸来lun敦似乎没有带来什么好消息,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左欢来问我呢?
难道是石越卿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决定?
我不能不疑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让他为难,但是却又不能帮上他的忙;我好奇他的难处,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过问,或者说,以什么样的立场过问。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有点心不在焉。晚上,石越卿给我打电话,我话到嘴边,想了又想,却还是没有问出来。
我们互道晚安,他的声音暖暖的,这莫名其妙的让我心中安定了许多。
算了,断线以后,我躺在被窝里想,就像汐凰说的,既然已经爱他了,那就尊重他的决定,然后全心全意地相信他。
这是我能交给他的最宝贵的东西。
……
周日是一月十号,那是我音乐会的前一天晚上。我想着要早点收工,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明天Jing神抖擞地去好好弹。
于是大概八点多钟,我就准备回家。却没想到石越卿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进来。
“小满,你在哪呢?”
“我在学校呢啊,刚准备回家。”我一边侧头夹着手机,一边收拾书包,“干嘛啊,想我啦?”
我说完自己先笑,然而他却出其不意地同我说道:
“嗯,我就在你学校门口。”
我一下子跳起来,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去,“你等我一下,两分钟!”说完,我撂下电话,拎起书包就冲出门去。
那天晚上lun敦不太冷,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夹雪。我跑下楼,果然看到他站在门口,只穿了一件有些单薄的外套,看到我下来,冲我挥挥手。
我跑过去抱住他,把脸埋在他怀里。
他摸我的头发,“小满,这是在你们学校大门口,不怕人家笑话啊。”
我摇头,脸仍旧埋在他的胸前。
有熟悉的同学从大门出去,惊奇地看我,也有人叫我的名字,我通通无视。因我在学校进出次数太多,前台的叔叔跟我关系很好,这时候也探出脑袋来看热闹。
我那个波兰朋友Julia正好从外面走进来,收雨伞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我像八爪鱼一样黏在石越卿的身上,惊叫了一声:
“Oh My God,小满?Oh My God!这就是你男朋友吧?上回就是为了他,你在酒吧里撇下我们就跑了的吧?”
我只知道笑。
不知抱了他多久,我抬起脑袋来看他,他抬手抚摸我的头发。
“怎么突然来我们学校了?也没告诉我一声,”我挑挑眉毛,却不肯从他身上下来,“你是想搞突然袭击吗?”
他垂下眼帘,“太久没看到你,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真是,想我就说想我了嘛,”学校大门四周一时没人,我趁机踮起脚来,亲了一口他的下巴,“这回好了吧,还空落落的吗?”
他笑起来。
石越卿第二天要开会,因此不能去听我的音乐会。我软磨硬泡着前台的叔叔,请他把Duke’s Hall借给我一晚,让我给他预演一遍。
我的好人缘再一次得到证实,叔叔最终答应给我钥匙,又帮我打开琴。我蹦蹦跳跳地上台去,石越卿他就坐在最正中位子上,我一眼就看得到他。
偌大的演奏厅里,只有他一个人。
如水的温暖灯光倾泻下来,洒在我的十指间和黑白的琴键之上。我抚摸着琴键,心中无比平静。我想到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想到我们在天空岛的灯塔下,想到我们在冬日乐园的跳楼机上。
不知不觉间,我们竟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地方,离海天都曾那么近过。
我想到他,他的笑容,他长长的龙须眉毛。我爱闻他身上露水清香的气息,那让我安宁,让我可以瞬间忘记无数烦忧。
琴音缓缓地开始在我的指尖下流淌,我小心翼翼地去勾勒每一个音符,将它们一点一点排成我最想要的形状。肖邦叙事曲第四首的开头,水滴一般的声音如珍珠般晶莹剔透,在大厅上空盘旋环绕,慢慢汇聚成小溪流,形成一个不深不浅的漩涡。
我被卷在那里面,忽而听到潺潺流水声,忽而感到暖暖热流滚过心头。我从未如此庆幸自己可以将琴弹得这样娴熟,足够让我为心爱的人演奏一首华丽的乐曲。
一曲终了的时候,他很用力地鼓掌。我回过头来,隔着那么远,我却一眼就看到他深黑的眸子,如明月曜夜,如星火燎原。
他说不会松开我的手。
他说,小满,你要相信我。
在这个夜晚,我享受着这一台施坦威的九尺大钢琴,我享受着这个大厅和无数闪耀着舞台的灯光。我演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