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熟悉, 甚至在长安城内也能说道几分, 听闻季婵要找房子建学堂,她唬了一跳, 心中有些不以为然。她是在家里呆惯了的, 不是很了解这些年轻女郎的想法, 若说是置办家书坊, 那还不大要紧,但若是女子想要建学堂,教习学生, 这却是不可能的。
就连她这种大字不识的农家人都觉得不好, 何况是那些注重规矩的富贵人家?然而季婵现在已经有些癫狂了,满心眼都是建学堂,她暗里劝了好几次都没听进去。
王嫂子叹了口气, 也只能帮她去找地方了。建在杨家村肯定不行的,这里都是农户,拿不出钱财给孩子习字读书,只能往长安内找。最适合的地段在城西,那里住着一些家底殷实的人家,虽不至于要求孩子考科举做官,但是识字总还是要的。
城西附近要卖宅子的人家还真不少,王嫂子向坊内的裁缝铺老板娘稍一打听,顿时被那贵得离谱的价格吓得不清,连连劝说季婵莫要贸然决定,然而可惜的是,依旧劝不动。
“你这孩子,就算要去看宅子也没必要急于一时吧?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黑了,等明日,明日嫂子我再和你去。”这买房子的事要慢慢来慢慢找,就季婵这幅急切的模样,人家看了怕是要欺她,在价格上让她吃亏的。
“那就明天吧,麻烦嫂子了。” 明明刚才还挺平静的,怎么一听到消息就急切起来了呢?季婵在心里劝告自己莫要着急,她按耐住自己雀跃的心情,转身进屋提了一袋油纸包,递到了王嫂子手里,“家里自己做的一点红糖角,嫂子拿回去泡水喝,对皮肤好,若是月事不顺,喝了能减痛不少。”
“这……这怎么好意思。”王嫂子客气道。糖是稀罕物,季婵这一袋看着不多,实则有半斤重,肯定得不少钱,她赶紧摆摆手拒绝。不过她一到那几天每每腹痛难耐,偏又不得闲,只能强行忍着,折腾得整个人气色也差了。
“您就拿着吧,自己做的东西,不费钱。”季婵不管她的推拒,硬塞了过去,“实在过意不去,您剪几只屋角那丛蔷薇花的枝干给我种,那蔷薇花色浓红,馨香四溢,我眼馋很久啦。”
“那有什么,嫂子过会就给你移一株给你。”那花王嫂子自己种的,听到有人夸它比夸自己还要高兴,当下就打了包票。
“谢谢嫂子,那咱们明天见。”送走了王嫂子,季婵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拿了一叠纸张开始勾勒学堂的布置和其他事项。
第二日一早两人便出门了,季婵和王嫂子到了地方看到宅子之后,她有些失望的皱起眉头。实话说来,这宅子占地面积挺大的,而且还是在城西这个地点,估摸着要不少钱。但是它实在太破了,屋顶还烂了好大的一个口子,看着就知道好久没住人了。
“这地方,一直没人住吗?”季婵望着土黄色的宅墙,踏进了乌头门,望着里头的院子——野草都长到小腿高了。
“有段时间没住人了啦,原来租了个胡商,后来也退租了。”说话的是裁缝铺的老板娘,她眼睛滴溜滴溜转,在两人身上的衣服布料打量了许久,“房子虽然样子差强人意,但是它大呀,而且价钱也不高,只要七万文钱,咱们周围打听打听,但凡是这地段的房子,没个十几万下不来的。”
“那为何这处这么便宜,还没有人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房子面积大,房价又便宜,为什么闲置这么就久?该不会是凶宅吧?季婵有些膈应,她对于那种莫须有的东西带有畏惧。
“这……这房子的确有些小事故,不过并不碍事。”裁缝铺的老板娘说得含糊,“房子是我一远方亲戚的,我是知根知底的,还能骗你不成。”
“老板娘还是讲清楚些,买房是大事,我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买下来的。”季婵心里不喜,脸色也不太好。
老板娘把她的神色瞧在眼里,心里纠结了一小会儿,索性直说了,这些虽说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但是只要在旁边稍一打听,该知道的都还是知道。
这房子的确只是有些小事故,也的确是她一远房亲戚的。那亲戚原本是做官的,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叫朝廷给流放了,而且妻女充入宫里做奴。宅子是刚进长安述职的时候买的,后来去别的地方住了,也就留给她看护,因为这一层,官府并没有查抄到这里。只是有了这样的因由,谁愿意买一个以后可能被官府回收的宅子住呢?而且到底是犯官住过的地方,人家都觉得有些晦气。
就连老板娘要不是惦记着这房子还值一笔钱,她也还不乐意过来呢。
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缘由。季婵手抚过栏杆,望着宅子的规格,院子虽然有很多杂草碎瓦,但是可以看出之前的模样,还有假山和花园,如果休整一番,模样肯定不差。是贪小便宜买下还是另外重新找?季婵考虑了一会儿,询问道:“房契可在你手里?”
“那是自然,都在呢!”一听有戏,老板娘赶紧回答道。
“那找个时间过个户吧。” 七万钱对于如今的季婵来说,并不是多大的数字,她也拿得出来,于是她立即拍板定案,态度果决得王嫂子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