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做的可是日进斗金的书坊,专门赚知识分子的钱,自家一个小面馆的可不得跟她取取经?都是做生意的,一个小姑娘能走到这份上,肯定是有本事的。
“孙阿姐,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季婵斟酌再三,并没有如孙倩的意直呼姓名,而是加了尊称,对方毕竟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尽管卖的东西不一样,但是按资历准没错,而且自己又是小辈,放低姿态一些也是应该的。
果然孙倩听了是愈发的高兴了,更加热情的跟季婵说起了眼前的情况。原是隔壁宋家的庶长子忽然高烧不退,连日看了大大小小的医馆都不见好,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他的生母恳求嫡母让她把孩子送去道观让那些仙人医治,却遭到了拒绝。
宋夫人自是不肯答应,她知道侍妾说的是哪家道观,可她和时下迷信人们不一样,根本就不信道士和僧人,何况那家道观里头的静云仙人还给达官贵人看过病,收费肯定不低,又不是她的孩子,死了就死了,关她何事?她才不会去花这个冤枉钱!
“郎君求求你,求你救救五儿吧。”侍妾哭得十分凄惨,跪在宋郎君面前,不断的扯着他的袍脚恳求道。
“这……”宋郎君也有些犹豫,刚年满十三岁的庶长子生死未卜的躺在担架上,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女子苦苦哀求,冷心冷肺的妻子面无表情不做任何表示。
“哎呦,这娃娃都这样了还不送去看哦,这主事娘子也真是没良心!不都是他家的孩子吗?”路人愤愤不平道,他的理论很快就得到了别人的支持,响应声此起彼伏。
指指点点的人多了,宋夫人也躁得慌,她甩了袖子正要进屋,只闻不远不近忽的传来一声不知何人宣的道号,人群立马躁动起来,为来者让了一条道出来,这人头戴白色帷帽,身着青色道袍,看身段是个女子,拂尘从右手臂弯里垂落下来,手柄系着一条青色丝带。
“是静云仙人!”见识较广的人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人群先是吵闹杂乱声频起,女子微微皱起眉,不耐烦的说了一声安静,刹那间,所有的人都闭了嘴,并且表情敬畏肃穆,仿佛她真的是天上掉落下来的仙人一样。
季婵看得一愣一愣的,这静云仙人她入宫多日也见过一面,当时她未带帷帽,模样清清淡淡冷冷无言,长得也是秀丽无双,的确让人觉得有几分不可捉摸的‘仙气’。她对于季婵似乎有些厌恶和瞧不起,尽管在言行上两人并无接触,以前也不曾见过面,但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静云仙人看她的目光像是针,明里暗里都要扎她一下,季婵有些不寒而栗。
然而这样一个高傲,受皇室和贵族追捧的女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大街上,并且刚好碰上了这么一件事?季婵发现静云仙人在看向侍妾的时候,周身的动作有一瞬的停滞,这说明要么侍妾有问题,要么两个人是认识的。
“静云仙人!求求您救救五儿吧,求求您了。”侍妾又开始哭天喊地,她边磕头便流泪,这幅救子心切的模样看得围观的人唏嘘不止,眼里充满了同情,有几个也是做了母亲的女子更是被感染得同样双目含泪,扬声道:“静云仙人,您就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他的娘亲都快哭晕过去了!”
静云仙人不为所动,静静立在一旁,清脆的声音宛如落入玉盘里的珍珠,“阿娴,把黄符取来。”她围着宋家转了一圈,口中细细呢喃了好一会儿,这才扭头看向宋郎君:“我需要一个场地,要设有香案、烛火、朱砂,毛笔以及银盏,才能救令郎。”
“有办法就好,有办法就好,您请,静云仙人您请进!”宋郎君大喜,手臂一展恭迎静云仙人入内,好事者紧随其后,他也不赶,一群人浩浩荡荡就进了宋宅,气得宋夫人七窍生烟,但是有静云在场有又能脱口叱责,孙倩揽住季婵,也跟了进去。
等到香案设了,东西也摆齐,静云这才不慌不忙的润开毛笔,沾了朱砂在黄符上描绘。人群顿时轰然,大家都纷纷涌到前面想要一探究竟,有的边跳边看的,有的拿小板凳踩着的,孙倩眼神好人也机灵,立马拉着季婵挤到前排。
静云画符的架势极为认真,大伙都看得如痴如醉,有的人还和周围的同伴小声交谈,卖弄着自己的见识,大概也只有季婵和宋夫人两眼一抹黑,根本看不懂这画的是什么鬼东西,等到笔锋收了,季婵还是一脸茫然。
静云让人往银盏里头倒了八分满的清水,自己手指夹着符纸在烛火上点燃,说来也奇怪,这符纸浴火却不燃,还是完完整整的一张,静云把符纸扔到银盏里头,发出‘腾’的一声,火焰熄灭,符纸依旧完整无缺,水却变成黑色的了。
“神仙显灵了!!”众人啧啧称奇,有的甚至还提溜自家孩子的耳朵,命令他们冲着香案跪地磕头。
“起来吧,神仙会保佑你们的。”静云瞥了他们一样,冷声说道。
季婵把她眼底的不屑看得分明,又见她一手垂下,微微捻了捻手指,有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掉落下来,她看得真切,心里不由得有了另一份计较。
“把这碗符水拿去给那孩子喝了吧。”静云取出符纸,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