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欲伤身。
纵了一晚上欲、腰酸疼到快要断掉的秦大少如是劝诫。
跟他一起纵欲的人理所应当的已经不在身边,只留下比酸菜还要皱几分的床单。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白总并不像秦少爷一样闲。床单上还留着些已经干涸的体ye,让洁癖的秦少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能硬着头皮爬起来把床单换好。
白鹭影虽然没体贴到换床单,但好歹把他翻来覆去干了个爽的秦楚涵清理干净了。秦楚涵干脆起了床,把自己打整干净,咸鱼一样地瘫坐在懒人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手机。
昨日一度春宵的人没有留下浪漫的字条,倒是给他发了微信,赞美了一下秦少爷紧致得仿若处子的xue道,并期待着下一次的床上运动。类似的话一年前两人sao了不知道多少遍,然而现在看到,秦楚涵烦躁得想摔手机。
他再怎么浪,也不会浪到馋竹马的未婚夫的地步!!更何况这个竹马是他喜欢了快二十年的人!!
想到昨天当着林凉太,原本就有联系方式的两个人装模作样地互加微信,秦楚涵的自我厌弃就到达了一个顶峰。他嘴里嘟囔着几句脏话,手指在拉黑白鹭影的边缘反复试探,最后还是泄气般地塌下肩,眼不见心不烦地删掉了对话框。
就在这时,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的“Ryota”的字样让秦楚涵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没有第一时间接通,反而用手指轻轻抚上了那个人的名字。
“对不起。”秦楚涵喃喃,“要是你的未婚夫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
跟林凉太、白鹭影这种正儿八经的家族继承人不一样,秦楚涵在家里虽然是老大,继承人却是小他三岁的弟弟。他虽然表面上听家里的话、大学读了金融,却瞒着家里自己考下了个国内某着名高校的艺术史类研究生。家里看他这么有决心,也就由着他去了。
研究生期间,秦楚涵凭借着家里的人脉与经营艺术两方面都还算过硬的专业素养开了间画廊,现在也算小有成就。这让本就放荡不羁的秦少爷更加自由自在,画廊里没有值得上心的展览时,从来没有在上午去上过班。
然而这天,腰酸背痛、满身爱痕的秦楚涵却破天荒地出了门,11点不到就来了画廊。走到待客室前,秦楚涵的手搭在门把上,默默地整理好表情,才推开了门:“ryota!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要来的啊!”
听见他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林凉太抬起了头。他的双手捧着马克杯,里面盛着加了一勺糖的热牛nai,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懵懂又可爱。这是秦楚涵特意吩咐的,虽然两人都已经学会应付各种各样的场合、能品尝丰富多样的美食,可林凉太最喜欢的饮品依旧是甜甜的牛nai。
“抱歉抱歉,我就是想来看看楚涵的画廊是什么样的。”林凉太眨了眨眼,眼底写满了俏皮可爱——那是秦楚涵最喜欢的神情,“我只在刚开业的时候来过一次,之后就没来过了。变化好大啊。”
“当然,我不可能被你扔下太远啊。”秦楚涵近乎贪婪地观察着林凉太的表情,脸上露出的却是无害的爽朗笑容,“你刚才跟溪鹤说了想买画?要哪种类型的?”方溪鹤是画廊的经理。
“嗯,想买些田园风格的装饰画。”放下马克杯,林凉太站了起来,“用来装饰新家,还有宴会的布置。我跟鹭影要准备正式订婚了。”
突然的消息打得秦楚涵思绪混沌,只能有些无措地回应:“……订婚?这么快吗?”
“也不快了吧。细节都敲定得差不多了,仪式只是走个流程。”林凉太站了起来,走到秦楚涵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都交给你了,楚涵。我相信你的品味。等到正式结婚的时候,你可要来做伴郎啊。”
秦楚涵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快要习惯这股疼痛了,但面对林凉太全般信任的表情,还是难以自抑地感觉到了一阵疲惫。然而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努力地点了点头:“……当然。走吧,我带你去挑画。”
“老板,你这样赚不了钱啊。”挑到一半,方溪鹤实在忍不住,终于凑到秦楚涵身边说了一句,“那些都是有名的新锐画家的画作,拿去展览贩卖能赚不少,你就以收来的价格给他?”
如果不是怕林凉太有负担,其实是想直接送给他的。秦楚涵在心底叹了口气,面上却只是一把揽住方溪鹤的脖子:“怎么了?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啊?那是我发小,老子想卖多少卖多少!”
“是是是,我这不是怕你开不起我的工资吗?”方溪鹤比秦楚涵大不了多少,两人平素相处一向随意。方溪鹤大概掂量清楚林凉太跟秦楚涵的关系亲疏,正想说再去给林凉太准备些吃食,抬起头却骤然对上了林凉太的眼眸。
林凉太长得没有什么攻击性,平素只要轻轻一笑就分外乖巧,能让人轻松地卸下心防。可此时,林凉太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即便是对上方溪鹤的视线的瞬间就礼貌地笑了笑,方溪鹤依旧感觉到了一股凉意。他转开视线,从秦楚涵的胳膊下面钻了出来:“老板,你们休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