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零点之前,林克解放了聂尔龙,在他背后,冰蓝色的龙躯腾空而起,带起的风压将周围的暴雪都吸卷到了它的周边,厚重的积雪云少有地散开了,血月此刻毫无遮掩地呈现在我面前。
林克因为风压的原因,差点也要被吹飞到高处,好在他收起了滑翔伞,撑撑合合下东倒西歪地降落到了我身边。
月亮变红了!他落地就提这事。
血月是灾厄盖侬力量最为强盛的时候,以往被我们打败的怪物又会借他的力量重新复活,甚至也有怪物就是盖侬怨念化身的说法,时机真不巧,我不确定聂尔龙身上的怨念会不会也一并再现。我很担忧。
血月什么时候会结束?林克皱眉。
零点交接的瞬间,怪物复苏血月消失。
那就守在这里吧。
林克收起弓箭,深呼吸一口,shi热的气息在空中凝结成雾。
急躁泛上心头,我不仅担忧聂尔龙会反复被污染,更加忧心的是城堡的情况,毕竟这是我在大灾厄后第一次离开城堡。
多亏了你们,聂尔龙身上的怨念消失了,接下来,你们要赶在血月结束之前用箭射穿聂尔龙的身体,作为解放它的最后仪式。
海利亚女神的声音再一次从下方坍塌的地方传来,林克对我点头示意,我们提防着剩余山雪飞了下去,下方的女神雕像竟以一米为圆,像是有屏障一般阻拦了大雪,那是神迹。
盘旋在空中的聂尔龙也重新围绕着聂耳山俯趴下身体,垂目阖眼低下头颅等待最后的解放。
林克我在想
我盯着乖巧的聂尔龙,看着那覆满全身闪烁着璀璨冰冷光泽的龙鳞,还是小心翼翼地吞咽了下。
它还需要点时间恢复。
林克扯了扯嘴角,满脸无奈,被他这么富有正义和怜悯的形象影响,我不由地觉得想要趁火打劫的自己道德水平实在不高。
好吧。我屈服了。
转眼,林克换了把森民之弓,我挑了下眉毛,心想这不和我的想法没什么区别吗,转眼之下他连箭矢都换成了我们一直舍不得用的爆炸箭。
林克
把我刚才的惭愧还给我。
不能两个人一起射,下次吧。他拍拍我肩膀,又架起箭矢瞄准。
我沉默地看着三发爆炸箭飞速离弦,祈祷着闭眼的聂尔龙赶紧睁开眼睛看看,或许上天听到了我的私语,聂尔龙在最后一秒扬起上身,扭转了身子,让白色的龙腹堪堪躲过两枚箭矢,让最后一枚箭矢擦过了自己的龙鳞,掉落下了一枚白色鳞片。
哦~真不愧是智慧之泉的Jing灵,我不由地鼓起掌来,真是高智商。
啧,差一点。我听到林克微微不满的声响。
呵呵,我也同样拍拍他的肩膀,以表宽慰,和几万岁的生灵较什么劲,谁让我们算计他呢,这不,聂尔龙过来教我们做人了,你看那慈爱的眼神,这是把我们当孩子呢。
向智慧之泉献上龙鳞吧。女神再次开口。
龙鳞消隐在泉水之中,神庙入口乍现。
我看了一眼血月,开口道:林克,我的防寒药药效快过了,也不知道你需要多久,我们省着点药,你先送我回普尔亚那里吧。
好。林克不做犹豫。
登记完神庙,一眨眼的事情我们又重回到了普尔亚研究所。
林克,你快去吧。我有事找普尔亚,也不早了,明早我们再从拉聂尔山出发。我摆摆手,头也不回地推开了研究所的门。
嗯?谁啊?泽莉娅?!你也不至于第二天晚上就来找我吧?普尔亚见到我先是一惊,估计她也没想到我隔天就又来了。
没时间了,我要回城堡一趟,我去你房间。我从门缝里看见林克转移走后,赶紧开门。
林克呢!
等会儿来,问我就说我在你房里先睡了!
我几步踏上顶楼,关门的一瞬间,我离开了普尔亚的寝室。
再睁眼时,景象已经不同以往。
莉娅,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圆形的壁厅下,黄金铸成的国徽镶嵌在玻璃上,在腥红的地摊上映出Yin影,那是以三角力量为主体制成的徽记。
我深吸一口气,等待灵魂和rou体的慢慢契合,片刻后我的手指能动弹了,右手手背上的黄金三角似乎也是感应了灵魂的归位,光芒大盛起来。
这具身体浑身冰冷又僵硬,连心脏处传来的跳跃都微弱到难以察觉,近乎消失,正如我对普尔亚所说的那样,这具身体只是依靠着三角力量维持着生的概念。
我抬起头来,血月轮转到恰到好处的位置,光亮从窗外透射进来,照亮了四周被黑紫色怨念蔓延的地面,试图侵染我所坐的地方最后净土。
光亮也一并照亮了坐在栏杆上的白衣女人,那是一件祭祀用的白袍,明明是圣洁的白色却沾染上了大片泥渍显得污浊不堪,垂荡在胸前的美丽发丝像是用金线编制的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