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与不染已经订了婚,也见了父母,该做的事,也都做了。
顾寒寻当年便说过喜欢她。
如今自己堂而皇之的将他留在自己身边的话,只怕不染会不高兴。
顾寒寻又道:“看来,宁宁是有了心上人了。”
赵书宁点头。
“顾寒寻,你也知道我们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不想让他误会,也不想让他为了我吃味,他为我做的,太多太多了。”
顾寒寻脸上的失落十分明显。
他喜欢了这个女子如此多年了。
当初对所有人说自己放下了,他也以为自己放下了。
可是再一次遇到赵书宁的时候。
顾寒寻发现,自己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只是。
他也明白。
曾经自己对宁宁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能够得到她的原谅已经实属不易了,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再有这个资格,以那个身份站在她身边了。
“顾寒寻,所以——对不起。”
“宁宁多想了,过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也早就已经放下了,如今,我也只是将你当成故友,你放心,我若是跟在你身边,必定不会对你造成困扰,我会保持好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让他误会。”
“顾寒寻,你还是——”
“以后,我便唤你小姐,我便是你身边的护卫,如何?”
赵书宁有些瞠目结舌。
她真真不知道。
洛秋与顾寒寻究竟是哪根弦搭错了,怎么两个月就像是约好一样,就连说的话,都如此相似。
什么侍女。
什么护卫。
什么小姐?
“顾寒寻。”
“以后,我不会再唤你宁宁这般亲昵的称呼,我唤你为小姐,可好?”
“还望小姐,能够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顾寒寻,你这是何必呢?”
“这几百年的愧疚重担,已经压了我很多年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我不出三年,便会郁郁而终。”
顾寒寻的眼神幽怨。
乍看之下。
竟真的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一般。
赵书宁心软。
这一点。
她从不承认。
可顾寒寻,却是拿捏得很准。
“我只是去一趟东洲——”赵书宁喃喃。
“我会做好一个护卫的职责,绝对不会逾越半步,如今,我已经烙印上了你的Jing神力,若是你发现我有不臣之心,随时都可以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还是搞不明白,你的性情,怎么会变了这么多,还将头发都剃了。”
顾寒寻没有再说话。
只是真诚的看着赵书宁。
为什么剃度出家呢?
因为赵书宁走后。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顾寒寻还不到四十岁的时候,容颜虽然没有半分变化,可是那头发,历经沧桑,已经变成了灰色,隐隐错错之间,还有不少白发。
“你?能答应我吗?”
“等我从京城回来再说吧。”
赵书宁终究是没有立即拒绝。
的确。
顾寒寻如今已经种上了自己的Jing神力,他对自己,基于往日的愧疚,如今在自己面前,已经尽可能的伏低了。
赵书宁总这么端着的话,难免让人觉得,她有些不知好歹了。
再说。
顾寒寻也说的有道理。
此去东洲,事态如何,一切都是未知数。
自己对着九州大陆之上的八大国家,一大鬼蜮,最不了解的,就是鬼蜮与东洲。
东洲那地方,自己从未踏足。
偶尔听说,也只是因为那是东方的老家。
东洲如今形势严峻,必定有不少心怀不轨的人暗中使坏。
自己多带两个人,也有了一些保障。
凭着顾寒寻与小秋的狠厉与心思,寻常的暗算,自己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这么一想。
还真的是百利无一害。
“好,那便等小姐回来之后再说吧。”
“别,你们这一个个的,好像吃错了药一般,不用唤我小姐,我听着,全身都会起鸡皮疙瘩。”
“你总是要习惯的,到了东洲之后,若是我们还像以前称呼你,只怕走到哪里,都会引起怀疑。”
这话倒是。
若是三五成群的高手走在一起。
彼此之间称兄道弟,直呼其名,让旁人看了,定会以为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定会对他们生出不少警惕之心。
可若是他们二人自称是侍女与护卫的话,这般一来,人家只会以为是哪家的高官小姐出门带的随从,在东洲皇城那地方,本就是贵胄满地,没有人会特地去调查一个高阁小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