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瞪着言清漓,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言清漓用匕首敲他的脑袋:伤怎么来的?说了,本小姐就饶你狗命。
呜呜刀疤脸拼命眨眼,示意言清漓自己无法说话。
言清漓也没打算让他说话,怕他趁机喊来同伙。我问你,你们可是从容阳逃出来的?是就眨眼。
刀疤脸眨眼。
那伤你之人,可在容阳?
刀疤脸再眨眼。
伤你之人可是个言清漓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言琛的样貌,她原本就没见过他两次,如今六年过去了也不知变成了什么样。
他可是个年轻男子?有一把通体银色的剑?剑身还有一轮弯月腾刻?
刀疤脸眼皮都快眨掉了。
果真是言琛
言清漓看了看那弯月形剑伤,若有所思,言琛竟在容阳?
她之所以能认出这伤是言琛所为,还多亏了裴澈。
当年盛京贵公子中有双绝,一是武英侯府世子裴澈,二是言国公府小公爷言琛,这二人总是被放在一起比较,不仅性情一热一冷,剑招也南辕北辙,一个如朝阳烈火,一个似清辉冷月。
裴澈曾告诉她,言琛的冷月剑造成的伤口便是这种弯月型的。
怪不得容阳的暴乱这么快被平了,敢情是有言小公爷坐镇。
言清漓勾了勾唇角,也许在到盛京前,她可以先去会一会这位兄长。
得到了想知道的,言清漓持着匕首就打算抹了这刀疤脸的脖子。刀疤脸吓得拼命呜叫。
臭娘们说话不算数!?
别殺他!
言清漓吓了一跳,循声望去,某片草丛里踉踉跄跄站起来个人。那人走的一瘸一拐,待近了,才看清是个少年。
这少年身穿藏蓝斜襟道袍,头发束成一个髻,插了根普普通通的桃木簪子,还背着把木剑,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小圆脸,容貌清秀干净。
言清漓一眼就瞥见他撩起的裤管下,小腿呈黑紫色,上面还有两个齿印,原来是被毒蛇咬了。
遠处藏着的宋益心里一惊,他方才根本没察觉到这附近竟还有人,这人将气息隐匿的也太好了。
哦?我为何不能殺他?言清漓打量这少年,看样子他被咬了有一会儿了,之所以一直呆在草里没动,想来是怕那毒会随着动作扩散,他才走了这么几步,小腿的黑紫就又蔓延出去一片。
少年眨着一双干净清透的眼,你方才不是说,他回答了就饶他一命吗?他都回答过了,你该言而有信。
言清漓低头看向地上的刀疤脸,问道:你是狗吗?
刀疤脸一愣,瞪着眼呜呜呜的回骂她。
匕首利落的刺入后颈,刀疤脸断气。
你那少年一脸震惊的指着言清漓。
言清漓聳了聳肩,我方才说饶他狗命,可他不承认自己是狗。
少年一愣,觉得好像是这么个理。
可殺人总归是不对的。
他和他的同伙刚刚殺了我们三十几人,这种恶徒死不足惜。言清漓觉得手里这匕首不错,可以防身,在那尸体上蹭了蹭,收了起来。
他殺了人便是恶徒,那你刚刚殺了他,岂不也是恶徒?
是又怎样?言清漓扫了那少年一眼,你若再动,那蛇毒就要扩散到全身了。
少年不动了,老老实实坐回到地上,你会救我的。
言清漓觉得有趣,哦?看出我是大夫了?
那少年摇头,师傅说我此行下山必有一劫,但会有两世之人来救我。少年盯着言清漓:你是两世之人。
言清漓浑身一震。
你如何知晓我是两世之人?
少年垂下眸,清冷月光洒在他脸上,长长密密的睫毛如小扇一般投下影子,天机不可泄露。
告诉我我便救你。
少年不吭声。
言清漓扭头就走,可走出好几步了,那少年仍没有叫住她,她回头看去,他依旧安安静静坐在原处,眼神干净的仿佛山间清泉,又像是纯洁无瑕的小白兔,叫人不忍心不去管。
言清漓沉着脸又走回去,丢了一颗药丸给那少年,吃了,先护住心脉。
那少年乖乖吃了。
言清漓有些无语,就不怕是毒药?
蛇毒已经快蔓延到膝盖了,言清漓从裙角扯下一条布,牢牢扎在那少年的膝窝处。好在是遇到她了,再晚上半个时辰这少年怕是都没救了。
她低下头用嘴将毒素吸出来。
陌生女子与陌生男子这样肌肤相亲,哪怕是救命,也是不妥的,可少年并未觉得不好意思,澄澈的眼中有的只是好奇。
这样你不会中毒吗?
言清漓没理他,吐出毒素后又继续,如此反复了几次后,那伤口流出的血终于不是黑色的了,她又用匕首在那咬痕上划了个十字,仔细推挤,直到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