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漓见着言婉,规规矩矩的向她道了声长姐,言婉见她一副梨花带泪的模样,心想这小蹄子莫不是在言琛面前装可怜了?她紧皱眉头刚想发难,便见言琛也回来了,眉头立刻舒展开,言婉向言琛软声道:兄长,婉儿正准备
进去吧。
言琛径直越过了言婉,直接走到了言清漓身边低头看她,那语气依然清冷,但言婉瞧的仔细,言琛的神色中竟是存了些许愧意?
见那二人进了内堂,言婉绞紧手中的帕子,也赶紧跟了上去。
玉竹早已等的焦急,方才言国公又询问了一些言清漓在越州时的事情,玉竹都按照言清漓的吩咐一一答了,只是心里惦记她,便答的有些心不在焉,此时见言清漓哭过了回来,玉竹立刻警惕的瞧向后面进来的言琛。
之恒,这是发生何事了?言国公惊诧问道。
是啊,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呢?孟氏也在旁搭腔,听着那语气似乎很关心言清漓,可细看之下那关心却是不达眼底。
未等言琛开口,言清漓便主动作答:劳父亲母亲挂心了,兄长不过是对清漓的身份尚存疑慮,询问了几句,清漓这般也是因想起了越州已逝的家人,一时忍不住伤感了。
言府中人都深知言琛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哪怕对女子也总是板着一张冷脸,看起来十分不好相与。若言琛怀疑言清漓的身份,那必定是说了好些冷硬的话,想来言清漓应是被他吓哭的,而不是因为什么伤感,但女儿家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直说罢了。
言婉听到言清漓被言琛猜疑了,心情当即好了起来,她乖巧的坐回到孟氏身边,眼里半是幸灾乐祸半是鄙夷。
有几分姿色又如何?还不是个边陲遠城来的商贾之女,粗俗不堪,当不能与她这种打小长在高门大户的贵女相比。
言琛漠然说道:如今我言府于朝堂被众人盯得紧,儿子也是出于谨慎,怕有心人冒充了他目光复雜的朝言清漓看了一眼,妹妹的身份。
言国公觉得言琛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可言清漓是拿着信物来的、又滴血验过亲,且言清漓生的与言家人有几分相似,言国公在心里早就认定言清漓是他的女儿无疑。
眼前最重的是,是言国公只想尽快平息外头的传言,外头那些平头百姓已经传的乱七八糟,有传他冷血无情抛弃痴心女子,还有甚者传他当初是强迫了言清漓的生母,言国公只想尽快解决此事,平息谣言,不然传到朝中,免不了要被御史参上一本。
为言清漓入族谱之事定在了十日后,孟氏看过了黄历,那日正是个黄道吉日,在此之前,言清漓先被安置在了言府东北角的一个小院住下了。
这小院与言府众多Jing致的院落相比简直算的上是粗陋,后宅之事向来都由孟氏一手Cao持,孟氏只道是府中暂未收拾出合适的院子,让言清漓先住着,还称这里虽然旧了些,但胜在安静,不会为下人所扰。
言清漓懂事的应下。
次日一早,言清漓就老早的去给孟氏请安,到了门口,恰好遇着刚出来的言婉。
长姐。言清漓盈盈福身。
言婉打量了言清漓一翻,这少女肤白若雪,脂粉为施,一身简单的素色罗裙,看起来十分朴素,可穿在她身上,就显得出水芙蓉般清新自然,不仅如此,她那双眼尾微扬的眼睛,又为她这份清新之中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娇媚。
一副狐媚子模样,不愧有个上不得台面的狐狸Jing娘,言婉颇为嫉妒的想。
这里是盛京,不是越州那穷乡僻壤,该学的规矩好生学着,下次早些来给母亲请安,别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姗姗来遅,一点教养都没有。
言婉说的十分不客气,玉竹忍不住想为言清漓抱不平,却听言清漓音容不改的道:多谢长姐提点,清漓谨记了。
言婉没料到言清漓竟丝毫不辩解,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里,令她无法继续发作,便只得冷哼一声带着两个婢子走了。
小姐,明明才卯时刚过,何以就日上三竿了?这言大小姐是在故意欺负您!曾经在楚府做小姐时,言清漓何时受过这等气?
言清漓却浑不在意,瞧着言婉的背影勾了勾唇。
咬人的狗不乱叫,言婉这等将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人,太容易对付了,怕的反而是那些表面不吭声,背地里却蔫坏的。
当初苏凝霜与她做了一年的闺中密友,待她温婉体贴不说,在外头她被其他贵女瞧不起太医之女的身份时,苏凝霜还会站出来维护她,长此以往下来,她便将苏凝霜当成了真心相待的好友,对她无比信赖、无话不说,可就是这样一位知心好姐姐,最后却给了她致命一击。
言清漓收回目光,我们进去吧。
屋里,言如也才刚刚到,她生的与三姨娘吴氏很像,细长的眉眼十分妩媚,可却总是木木的低着头,见着言清漓,先是与她相互见了一礼,唤了声三妹妹后,便又低下头去游神了。
孟氏早就习惯了言如如此,倒是方才言婉在外头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