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趣,白锐锋的儿子居然肯来央求我对付他父亲。
里文森晃着腿,典型的欧美长相金发蓝瞳,不同于其他男人样貌偏性刚硬,他更清秀,留着到脖子狼尾长发,高跟皮靴紧身黑裤,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笑容,狡诈没有下限。
这个交易听起来很有意思,只是我从来没做过,若是你框我怎么办?
白阳失血很多天虚弱的嘴唇泛白,没有一点生机自暴自弃,张开手臂:我已经把身上所有的底牌都亮给你了,包括我的枪,你要是再不信我,又想让我怎么做?
他依旧一脸苦恼的琢磨。
你真的愿意跟你父亲对着干,就算杀了他也可以?
昨天杀你的人是我,我没有对你动手,你就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他耸了一下肩膀:那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失手,来用这种办法帮你父亲更好的弄死我。
白阳闭上疲困的眼,笑的自嘲:看来我们刚才半个小时的谈话,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
也不算,我倒是还有个办法。里文森直起腰板,从自己的西装内衬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扔在他面前桌子上。
白阳低头看着。
里文森洋洋得意晃着二郎腿,撑着下巴的食指,指了指那把刀子挑衅他。
你把这刀子插进你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见血了,我就相信你。
他沉默看着。
流逝的时间里,脑子里胡乱在想些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但不停闪过焦竹雨的脸,刀子无论插在他身体哪个地方,她应该都逃不过被他干,都能干她。
汤融上楼路上,遣散走了三个保镖,守在卧室门口的男人,诧异问她:您不是去护送白少爷了吗?
回来拿个东西,在门口好好守着。
他点头让路,汤融手里捏着口香糖,悄悄摁进了锁眼里,反手把门关上。
焦竹雨穿着暖白色棉质睡裙,趴在窗户旁边,看到她进来的时候,显然被吓了一跳,还想往被子里面藏。
不用躲我,我又不是什么会吃人的怪兽,看着窗外想出去?
她讨厌她,一句话也不想跟她说。
汤融凑上前,红发的她笑的狂浪,目中无人。
想出去我帮你啊。
她拉过床上面的床单,直接朝外面扔了出去,将手中的一头系在窗户边缘,趴在窗户口往下探了探身体,确认这样的高度没什么问题。
手给我。
汤融对着她伸出,只见她抗拒的把手背到身后,往后退了两步,对她摇头。
怎么回事?帮你逃还不愿意了,难不成你想一直都在这里吗?
这里有吃的有喝的,我不想跟你走。
呵呵!别搞笑了,你以为你是因为谁才有的这些东西,白阳拿自己生命换来的食物给你吃,他今天要是任务失败,你就死了。
我不要跟你走!
别不识好歹,逼我动手去抓你。她猖狂挑眉,剩余的耐心不多了。
焦竹雨直言不讳:我讨厌你,很讨厌你,我不想跟你走!
她的手放下,单手撑着窗沿,汤融往后靠,一边琢磨。
讨厌我?难道是因为我跟你的哥哥上床吗?
哦不对,他不是你哥哥,你觉得他应该是你什么?男朋友,还是好朋友?汤融指着自己的脑袋:你这里不怎么好使,留在他的身边只有死路一条,白阳会把你杀了,懂吗?
焦竹雨不服气又生气,脸憋得涨起来,鼓起的皮球又红又嫩:我讨厌你,我说了我讨厌你!
屋外的保镖在敲门了:您的东西拿到手了吗?请尽快出来。
我没那么多时间在这儿求你不讨厌我,给你留下好印象,白阳要是把我杀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汤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手臂用力到她动弹不得。
只见她手握着床单,大步迈过窗台,唰的一下就往下跳。
被抱住的焦竹雨惊吓失声,二楼的高度轻松跳到草地上,她强行将她拖进车里,关上车门。
听到外面车声的保镖预料到不对劲,打开门,里面被反锁,他慌张拿出口袋里的钥匙,却发现锁眼被一个黏糊糊的口香糖给堵住了,任凭他手中的钥匙在里面扭动也对不准空隙。
打开耳麦着急吼:人跑了!楼下的人快追!
被汤融遣散的保镖,一楼早已空无一人。
上了高速没多久,她调整着后视镜,发现身后已经有辆灰色车子追上来了。
白锐锋的人,要是这个节骨眼上被抓到,那可就是凶多吉少。
抓好了小傻子,待会儿车飞出去也别叫。
我不是傻子!
管你是不是。
疾驰的车速越过下一个凹凸不平的下坡路,轮胎飙过平地,居然直接脱离了地心引力,车猛的往下砸去,焦竹雨在车厢里弹起,害怕抱着座椅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