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又一次安静,比不久前那次还难熬。萧烈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指背抵着口鼻,额发将深邃眼瞳挡得不露一丝罅隙,常朔看不到他眼底到底是什么情绪。
该是鄙夷,还是嘲笑,抑或共情。
毕竟,两个生死对头突然有一天竟成了同病相怜的人。可笑却也可悲。
你是什么意思?
声音倏然Yin冷,提醒了屋里的所有人,他该是谁,再平和也依旧是个刽子手。
常朔对萧烈的态度不满,紧接着是一阵难以名状的酸涩。
他很不舒服,像是被人抢了什么东西,萧烈本该是个局外人,可是他现在却将自己排除在外,又以主人的姿态对自己下逐客令。
你管我是谁?我的女人和孩子也在赵秋妍手里,我不能救她们了?
你的女人和孩子?
萧烈将头转回去,齿间研磨这几个字,随后低低笑出来,笑意不达眼底,漆黑的眸底依旧是不见天日的深暗。
你说的是被你Cao完之后就丢掉的那个丫头?
你他妈!
常朔被这句话激怒,他瞬间暴起冲到萧烈面前捏住他的肩膀。萧烈对他突来的癫狂一点也不惊讶,他轻勾着唇,也扯住常朔的衣服,两人力量僵持在一起,通红的眼睛瞪着对方。
都松手。
始终一言未发的叶城终于开口,这些天他的鬓角添了些白发,清隽的脸上终于显出疲态。
两个男人片刻后同时松手,靠在各自那边的墙上喘气。
常朔循声看过去,从那双半敛的眸子里看到几分自己的神态。
目光承载着重量和越来越热的温度,叶城也回望过去,两人视线相交时常朔身子一抖,被旁边的人发现端倪。
少爷,您没事吧?
一句少爷,本是平时常家人对常朔的称呼,可落在叶城耳朵里却格外刺耳。他皱了皱眉,常朔也发现了他的不适,下意识在意,让常家人回避到外面。
你们两个出来,我们聊聊。
面面相觑,这句话明显是对着常朔和萧烈说的。
这两个人立在山峰久了,早就不是能听别人话的人。就在所有人都等着冷场的时候,萧烈却整理着领子往前走,手骨上的青紫不落反而比之前更深。
刚要掠过,常朔便如一阵疾风,在他之前走了出去。
正门门前很宽广,给了风更多肆虐的机会。叶城身体没好透,黑衣白衫,风吹额发更显面容苍白。
论当家,我不如你们两个,既守不住家业,也对不起女儿。但是对老婆,我问心无愧。
别让女人对自己失望,这是男人的底线。
视线在萧烈和常朔身上来回穿梭,但看常朔更多一些。
那目光犹如刀子,几乎将常朔千刀万剐。
他看不惯常朔作为,最重要的是身体里还流着自己的血。
常朔没办法分辩什么,自己做的事,这辈子都洗不清,好在手机忽然响起,救回了快要到临界点的尴尬。
你......你走开......
一段视频,萧烈本来低着头,然而视频里的声音仿佛点燃炸弹的火星。他猛地上前一步,盯着画面里已经被欺到墙角的小姑娘,从娇颜上滚落的泪水将地面都打shi了一块,那人却还在抓着她的手腕,一圈圈地缠着绳子。
她喃喃着的粉唇也汪着清莹的泪水,不知眼泪落在嘴里是苦是涩,只看到轻动的幅度唤的是他的名字。
眼眦欲裂,他头重脚轻。想走回屋里,撞上出来找他的人,将手机送到面前。
先生,有人。
陈江被萧烈派回萧家拿东西,而于贺则和人游走在各个赌场ji馆周围。原以为这种时候赵家人会更加清醒,没想到现在却仍然有人出来找乐子。
怎么办?
风声将人声掩去一两成,但还是让旁边两人听得明明白白。
把门守住,不要放走一只苍蝇。
两人没再说话,却在电话切断后默契地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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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间破房子里欲求不得的人,此时躺在暖洋洋的干燥屋子里,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两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围绕着他,一个搂着他的脖子,一个为他递上一支烟。
他被温情抚慰了心灵,满意的吐出口白烟,又露出一嘴黄牙。
和ji女说着虚情假意的贴心话,纤纤玉指揉烂了警惕心,倒是没再留意着门外的人声和靡靡之音悄悄停了,就连脚步都在某一刻戛然终止。
当当当。
敲门声急促且无礼,他刚将一把钞票塞进一个ji女的nai窝,捧着白皙的rurou吸的痛快就被人打断。
和刚才一般的寸止,一样的恼怒,他扯着嗓子朝外面喊着:他妈的谁啊,不长脑子是吗?
这只是个小地方,来的人都不入流,他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