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止没接,对着言歌挑了挑下巴,言歌偷偷翻了个白眼,认命地把香囊接了过来。
言歌把香囊凑近江景止,江景止轻轻嗅了嗅,眉头皱起,身子往后退了退。
“这香囊这么久怕是出了些纰漏,若楼兄信得过,便把它放在我这儿一阵子,待修补好了我叫言歌给你送过去。”
也不知该说楼望爽快还是如何,他闻言竟爽快地答应了,只不过答应过后又有些迟疑,若没了香囊,他岂不是更处在危险之中?
江景止明白他的顾虑,又让他伸出手,凌空在他手上画了个什么图案,也不解释,只说在香囊修补好之前不必担心。
几人分开前楼望明显还有话说,然而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言歌明白他的顾虑,也不急着催,楼婉的事还需慢慢来。
回客栈的路上言歌有些好奇:“主人你还会看手相?”
江景止轻轻哼笑一声:“胡诌的。”
言歌:?
她带着惊异扭头看江景止,江景止毫不心虚,甚至反问:“你猜不出?”
言歌:“……主人当真举世无双。”
第十七章
回到客栈,言歌掏出从楼望那儿拿的香囊捏了捏,摸起来像是里面折了张纸,还有些旁的东西,她拿不准,江景止隔空指了指,示意她拆开。
言歌拿了手帕垫着,这香囊是封死的,她只能找小二借了个剪刀,小心翼翼把香囊剪开个豁口。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入住前言歌把这房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个遍,又去仔仔细细问了店小二的来历,把人问的面红耳赤,还是江景止看小二哥可怜才把她拉了回来。
言歌把香囊剪开,往外倒了倒,先是倒出一堆细碎粉末,最后才是被折成三角的符咒。
言歌没急着看符,只是盯着手帕上的粉末陷入沉思,半天才面色难看地抬起头。
“……我这手帕是不是不能要了?”
方才她一时情急,拿的是她最喜欢的那个绣着桃花的手帕。
江景止怜悯地看着她,遗憾地给了肯定的答案。
二人心知肚明,那些碎末不是别的,是些骨灰。
也不知是什么仇怨,看这骨灰的细碎程度,当真是被“挫骨扬灰”了。
能用这东西混着符咒给人带着,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正派的东西。
言歌小心翼翼地把符咒展开,按楼望所说,这香囊从他出生就跟着,到如今也快二十年。
这么多年过去,虽然香囊保存完好,符却是要一碰就碎了。
言歌拆的小心,这符倒是没怎么被破坏,依稀可见上面朱砂的走势,她捧过来给江景止看,江景止心里已有推断,再看这符一对比,果真不出他所料。
江景止这个鬼仙不是白修的,只要他想,便能直接看透人的魂魄,方才他仔细打量过楼望,他的灵魂也被做过手脚,除却没有食过魂丸,竟与逐青极为相似。
他对着言歌解释:“这符确实是养魂的,不过养的是Yin魂。”
言歌闻言皱眉。
魂魄也分生魂与亡魂,听江景止的意思,这是有人把楼望的生魂按着亡魂来养,长此以往,生死的界限被模糊,楼望要么活不成,要么生不如死。
“所以他说总能见到些不干净的东西,不是这香囊开始失效,反而是开始起效?”
江景止点头。
“惨死之人的骨灰带着Yin气,配着符咒,倒是能让这Yin毒的法子奏效。”
言歌被这Yin邪之法弄得背后一凉,她又想了想,问道:“主人怀疑是那个梁文修?”
江景止这才想起来还没跟她提过这茬,之前没太放在心上,没想到还会在此遇到。
“逐青的魂魄与楼望略有相似,现在想来,逐青之所以能看到Yin魂,怕不止是牛泪开目的缘故。”
言歌恍然:“他也被养魂?”
“嗯。”江景止有些按了按眉心。“只不过他养魂不长,如果不是被杀了,也还有救。”
言歌十分有眼色地凑过去给他按着额头,江景止的眉头不由松开了些许。
“那楼望还有救吗?”
她本是顺嘴一问,江景止也不知品出个什么意思,睁开眼要笑不笑地瞥了她一眼。
“放心吧,死不了。”
他说死不了,那楼望定是能活了。
只不过刚刚那一眼太过怪异,言歌一边给他按着额头一边琢磨,心想这位大爷又是怎么气儿不顺了?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与抛在一边不再理会。
她倒是还对另一件事感兴趣。
“主人,你有没有看过楼婉的魂魄?听楼望的意思,她从前好像不是这个性子。”
提起这个人,江景止本已经舒展开的眉头又是微微一皱。
“没看,不过不像个有问题的。”
他顿了一下,又补了句。
“不过你若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