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都是七窍流血的凄惨模样,先前江景止未将他们放在心上,也就没仔细观察,现下一看,果然有不对的地方。
他坐直身子,指尖一动,几只鬼便趴跪在地上。
言歌本是跟着两人一起看,本是没见什么异常,他们这一跪倒也发现了恐怖事实。
言歌倒吸一口气。
这几只鬼的头颅上方,都有个黑漆漆的洞。
这洞该是生前造成的,太过疼痛,才保留在了魂体上。
江景止眯了眯眼。“剥皮之刑。”
见言歌不懂,江景止转过身对她细细解释。
剥皮之刑,便是在活人头颅开个洞,从上灌入水银,人还活着,水银便会随着血ye流入全身,最后皮rou分离,便得到一张完整人皮。
早些年还有君主以此法灌注童男童女陪葬的,不过后世君王觉得此法太过残忍,下令废除了这项刑罚。
若是生受剥皮之痛,那死后有这样大的怨气倒也合理。
言歌本是因着同为恶鬼才想帮这几只一把,没想到他们生前竟遭受如此对待。
只是水银秘法常人难寻,这几只恶鬼为何出现在逐青家中?
江景止只觉与梁文修有关。
从前是他不在意,但若季言歌的死与他脱不了关系,那就不能由他猖狂了。
江景止坐直了身子。
“能否让他们恢复神志?”
从他们口中,应是能得到不少线索。
无妄捻着佛珠,无声诵经,三只恶鬼rou眼可见地平复了下来。
听江景止发问,无妄张开眼。“可以是可以,不过需要些时日。”
江景止点点头。
无妄将佛珠伸出一句佛号后,几只恶鬼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总不好揣着江景止的符咒回寺里。
言歌规规矩矩起身:“有劳大师。”
此时窗外传来些许声音,言歌一看,是只雪白的小山雀,这会儿正收了翅膀,落在窗棂上。
它一落下,黑豆一样的眼睛好奇地往屋内张望,言歌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只觉得这雀儿突然双眸一亮,然后扭着浑圆的小身子从窗棂缝隙中挤了进来。
另外两人也听到了动静,不过无妄还是那副无悲无喜的模样,江景止脸上倒满是兴味。
雪白的小雀进来后显得十分开心,小小的爪子一弹,便在原地蹦了两下。
随即它张开翅膀,扑腾腾地飞起,落在了无妄的肩头。
它似乎是察觉到了言歌的视线,在无妄肩上转了个身,侧出头来与言歌对视,“啾啾”叫了两声,好似在同言歌打招呼。
言歌不自觉傻乎乎地勾起嘴角,她拽了拽江景止的衣袖:“主人你看,好可爱的小雀。”
江景止嘴角的弧度也大了些许。“确实可爱,无妄大师觉得呢?”
无妄哪能不知这人是在调侃,也不理他,只对着言歌笑道:“这雀儿与言姑娘似乎有缘。”
言歌还没说话,江景止先回了:“非也非也,你看它落在你肩头,分明就是你们有缘。”
无妄收了笑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言歌没忍住好奇:“大师,这是你养的雀儿吗?”
话一出口,小雀似乎听懂了一般,在无妄肩上又蹦又跳,啾啾啾叫个不停。
不过无妄还是开口否认了。
“并非小僧所养,万物有灵,爱听佛法罢了。”
这话说的义正严词,江景止挑了挑眉,也没做拆穿。
小雀一听,整个雀都没了Jing神,垂头丧气往无妄肩上一坐,先前抬得高高的小脑袋也垂了下来。
言歌更加确定了,这雀儿竟是通人性。
也不知无妄是个什么心思,任凭那雀儿落在他肩头,却也不多做关注。
无妄对着言歌行了个佛礼:“小僧便先行一步了,三日之后再来寻二位。”
他说完,对着江景止欲言又止。
江景止皱了皱眉:“有话便说。”
无妄叹气。
江景止魂魄不全,想来已看不透命盘,他本不应过多干涉,然到底是多年好友,实在不能冷眼旁观。
“我观你似有劫数,小心为上。”
江景止不置可否。
无妄离开后,言歌犹豫一瞬才问江景止:“主人,无妄大师说的劫数,你可知道是什么?”
江景止摆摆手,不甚在意。“什么劫数是你主人扛不住的,不必在意。”
他这样说,言歌也不好再问,只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不提性情,无妄到底是佛国,他所言怕不是那么简单。
见言歌皱着眉不放心的模样,江景止想了想:“你可知那个小雀是什么来头?”
言歌也知他这是在转移注意,但也只能顺着话说:“怎么?”
江景止便把芷夭的事说了,惹来言歌一阵唏嘘。
“那芷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