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美丽的女孩,覃叶城心里说。
酒席开宴,傅子睿找到覃叶城,给了他一只青梅,悄悄说:“这个不酸。”傅子睿等了一年的话就在覃叶城嘴里停了一下,被吐掉了。
其实傅子睿多年后才想起自己最想问的话:还疼吗?
傅子睿此时在德武将军的帐营里,看着焦急进来的覃霈喊了一声:舅舅。
去往淄州的路上,一辆马里坐着沉思的傅济敏。
多年前傅家花园的角落,两个男人的声音暗暗传过来。
“你就真这么想我的吗?我们之间还需要解释吗?那你说说那颗解药为什么不给羽儿,他也是喊你舅舅的。”
“你不要怪齐卿,齐卿死啦!不要怪齐慧,她是觉得对不起你,又不知怎样面对玉琛。别人不懂,你应该懂齐卿的苦衷啊!别人说你这么快的娶亲,是薄情寡义的人,济敏,话都是别人说的,事才是自己做的。”
“别人说的也许就是对的,因为自己是最看不清自己的。”
“不!齐卿说你绝不是混账的人,我也信!我们一起,你和我要好好帮玉琛,玉琛也需要你呀,济敏我们就好好的把齐卿留下的鸢都壮大,这是我们的家啊!收收心回到从前,不要再沉迷于歌舞里啦,行吗?”
“哼!有你的存在,何须我在旁指手画脚的,况且我和你也不是多亲,亲我的毒死我的孩儿,我亲的人害我的挚爱永隔天涯。”
自此鸢都盛传德武将军和傅相的不合。
也自有一些人学会了攀附,嚼舌讲故事。
马车的颠簸有些不适,傅济敏收收手,想要忘掉那些。
他看着手里握着一封淄州送来的信,他又闭上眼睛,傅子睿的小脸出现了。
鸢都一些人看着小庆王齐玉琛跌跌撞撞的长大,直至十五岁时勉强行了冠礼,激发勇武斗志,找些由头哄抢傅相下朝时的轿子。
傅济敏淡淡清清的扶正衣帽,使家人走着回去,请了歌姬,醉在牡丹亭。
夜里,傅济敏的身旁站着一个高大的影子,“傅帅,要寻来吗?”
傅济敏摇摇头,“不了,就让喜欢说话的人说吧,说我越不堪越好,传的越远越好。就把故事说得更悬,越是被排挤才有理由让别人相信我的诚意。”黑影撤下。
院里的细竹碧绿青翠,在月光下有些Yin暗鬼魅,竹子旁栽了些兰草,兰花在夜里看不清有些孤冷。
成婚时齐卿送过来竹苗,硬是在园子一角栽种,非说傅济敏的才学是似竹,高洁。
后来又颠颠带来几株兰草,又是说竹子再清高也不能孤芳自赏,就把他自己比作兰草,说要守着竹子一辈子,吸收他的学识好教给自己将来的孩子。
如今,竹子已经潇洒挺拔,清丽俊逸,可是欣赏的人却不在这。
傅济敏蹲下,打理兰草的jing叶,兰花也是几朵花开几朵花落,茁壮清雅。
花落无夏红,竹傲只为春。
傅济敏喃喃细语,泪无声落在兰草上。
“父亲,父亲可有话让孩儿一起担当。”傅子睿眸若寒星的站在黑影里。
傅济敏匆忙擦了一下脸,恢复了往常。
“夜深了,你为何不睡?”
傅子睿走到父亲面前,看着父亲原本清秀的脸上有了憔悴。
“女儿刚刚无意听到您与一个人的对话,父亲,我就知道,这么多年别人说你不爱上朝,不管朝政,是因为记恨先王。女儿不信,你与先王的莫逆之交谁人不知。说你拆德武将军的台是为了拢大权,是有谋权意图。说你不敬柔弱的庆王,不把他放在眼里,意有不轨,这些女儿原先不信,现在更都不信。
您住在离此最近的草堂,时常来看青竹,静静的流泪。会在这默默的坐着半天喃喃自语,不让任何人碰触兰花,都是自己亲自打理。兰花聘婷浅绽您落泪,兰花零落尘泥您落泪。”
竹林里一缕清风,翠竹微摇。傅济敏紧绷的眉头霎时松开,他哽咽着扶住一棵竹子。
齐卿,是你来了吗?我不会让你白白的死,不会让鸢都的人妻离子散。我也不会让齐慧看着我颓废,我就是这竹子,是你依赖的竹子。
傅济敏和傅子睿回房。
傅子睿跪下:“父亲能做的,女儿也能。父亲能受的委屈,女儿也能。父亲能不顾生死,女儿也能。就像润羽,一句都没有埋怨喝下了毒酒。父亲,德武将军说过,世上谁都可以背叛舅舅,你不会。”
傅济敏红了眼睛,再次泪流满面,十几年的羞耻演绎,有时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每次被骂的承受不起时都会跑去竹子林,看着竹子节节高,看着兰草纤雅心就会静下来。
他敛净眼里的泪水,看着女儿:“去做吧。”
傅子睿追着覃叶城到了军营,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很久了。
已为少将军的覃叶城看着风帽里裹着的Jing致的脸,淡淡地说:“你是谁?”然后转过头不再理她。
阳光下,他高鼻薄唇,低眸沉敛,果断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