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下,哲源的堂弟张萌走过来,并向上仰望说。
哲源笑了笑,看似有些惭愧。并说:“别笑话三哥了,我这也是借坡下驴,话赶到这了。”
“说归说,注意安全。”
哲源的堂弟张萌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这天凉风嗖嗖,哲源却感觉出了身虚汗,这才明白自己不适合说大话。愣了一会儿神后,他准备干活,手机却意外从手里滑了出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忙下了高架,当捡起手机的时候,发现手机屏已经摔得支离破碎。
本来很平常的一件事,哲源却愣住了,眼睛里又浮出了忧郁之色,因为他觉得被摔碎的手机屏俨然犹如自己支离破碎的内心。接着,他苦笑了一下,这才将手机收起,随后登上高架继续工作。谁知他踩到一根未固定的钢管,整个人就突然坠下,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又被一根凸出的钢管戳到了后背上。
哲源闷哼一声,半蹲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脊椎一阵阵发麻,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哲源的堂弟张萌刚走开,又马上返回来,伸手去扶哲源,却见哲源伸出一支手,示意他先别动。
张萌急切地问:“怎么搞的,起来走走,看有事没有?”
只见哲源又摇了摇手,看似说话都会痛。
这时,其他工友也相继凑过来过问原由:
“怎么回事呢?一没注意你就从架子上掉下来了。”
“真玄!再靠边一点就掉楼下了。”
张萌愣了一会儿,看哲源摔得不轻。然后提出建议说:“去医院拍个片儿吧!看骨头有事没有。”
哲源依然蹲在地上,不说话,也不再做肢体语言,只是气喘吁吁的。工友们待了一会儿,一个个走开又去干活了,只有堂弟张萌还陪在他身边。好半天,哲源才勉强站了起来,撩起上衣让堂弟张萌检查后背上的伤势,也只是有块儿红色的印记而已。
“现在觉得怎么样,还疼不疼,去医院看一下吧!”
张萌还在担心哲源的伤势,仍建议哲源就医。
哲源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比先前好多了,然后摆了摆手。这才说:“感觉骨头没事,就是后背有点儿发热。”
张萌猜测说:“那应该是有淤血,回去拿点儿活血化淤的药吧!”
哲源没再说话,闭上眼睛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天,哲源忍着伤痛回了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言不发。下午的意外还在他脑海循环,让他心有余悸又暗自庆幸。有时他则会想,如果哪一天意外真的降临到自己身上,自己是否能从容地面对生死。但是他听到内心深处反复回答:“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张子,菜炒好了。”
厨房里,冯烁在喊哲源端菜。
哲源还在客厅里发愣,只见小女孩儿谷思蕊从厨房跑出来,摇了摇他的胳膊说:“叔叔爸爸,姐姐妈妈叫你!”
哲源回过神来,忍着伤痛和小女孩儿谷思蕊又一起进了厨房。
吃饭中,冯烁发现哲源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对。于是问:“张子,你今天脸色怎么这么差,哪儿不舒服吗?”
哲源勉强笑了笑说:“今天有点儿累,歇会儿就好了。”
冯烁突然很担心:“你要是累,以后就别去马路上趴活儿了,在家专心写作就行了。”
哲源有些吃惊:“干嘛,你还真打算养我啊!”
冯烁天真地笑了笑:“嗯,不可以嘛!”
哲源依然勉强支撑着笑脸:“可以,不过我真没事,歇会儿就好了。”
冯烁渐渐地愣住了,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却又显得很难为情。
见冯烁欲言又止,哲源于是问:“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冯烁有些扭捏,然后才慢吞吞地说:“张子,我们把领证的事对我爸妈说吧!”
哲源假装吃惊:“怎么,你又急不可耐了!”
冯烁没再跟哲源打闹,而是认真地说:“这提心吊胆的日子我是受够了,早晚会被我爸妈发现的,还不如我们直接坦白呢!”
哲源沉yin了一下:“这事我举双手赞成,只不过,我还是怕你夹在中间难堪。”
只见冯烁嘟起嘴:“你总是不自信,每次说到这事都想避开。”
只见哲源有些叹气:“你看我现在连个正二八经的工作都没有,功不成名不就的,这不是让你爸妈笑话嘛!反正我们已经领证了,还怕你爸妈不答应吗?”
冯烁故意鄙视哲源:“你真是有恃无恐,脸皮变得越来越厚了。”
哲源假装坏笑:“生米都快做成熟饭了,当然有恃无恐了。”
冯烁假装不理哲源了,只听“女儿”谷思蕊突然好奇地问:
“姐姐妈妈,你是不是要搬过来跟叔叔爸爸一起住?”
冯烁有些吃惊:“你个小不点,你咋啥都懂得?”
“那你是不是还要跟叔叔爸爸睡一屋?”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