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正卿递过银钱,带着枭离开。回去路上,枭几欲开口,都仿佛有什么噎在喉中似的,一脸苦不堪言。
看着他仿佛便秘一样的面色,司正卿撩起衣摆,坐上马车,语气满是不耐烦:有事就说。
枭坐在他一旁,清秀的脸苦哈哈得:主子,那宋小姐有未婚夫婿的......
司正卿刚刚饮下的水将他呛得面色涨红,枭吓了一跳,连忙帮他顺气,并继续补刀:您再喜欢她也不必买那么多胭脂啊。送她些礼物,再来点儿小意温柔......
滚。
司正卿好不容易呼吸顺畅,哑着嗓子吐出简单的一个字。但枭看出,他家大人已经在想要杀人的边缘了。
主子,那我出去透透气......
没等司正卿允许,枭直接从一旁车窗跳了出去。
哪想司正卿眼也没抬,手捧着二十余盒胭脂,在不知不觉中愣了神。
买得的确太多,就当作赔礼吧。
*
哇!春日海棠!
这块,暮色暖阳!
一个娇俏的姑娘举着带有Jing致雕花的胭脂盒子,在房间中蹦蹦跳跳。而一旁的司正卿似乎不为所动,他坐在茶桌前,吹了吹浮末,轻啜茶水查看着往来信件。
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阿兄,你怎么会给我买这么得我欢喜的礼物啊?司礼礼举起其中一块儿,在阳光下仔细端详,我可没忘记你之前送我一堆匕首和袖箭,那些东西现在还在我床底下放着呢,都长灰生虫了!
嗯。
司正卿心思不在她身上,随便应了声,还好司礼礼也没盼着他回答。
一次买这么多......胭脂铺掌柜怕是要乐死了!
我可没见她有多高兴。司正卿放下信件,捏了捏鼻梁闭眼放松,你前几日不说缺胭脂,多买些正好。
哼,亏你天天忙来忙去,竟还记得我这个妹妹!
司礼礼冲他做了个鬼脸,随后将胭脂盒一个个郑重摆进自己的妆奁抽屉中,见她爱不释手的模样,司正卿疲惫的心情也恢复了不少。
等一下。司礼礼突然反应过来,瞬间变得咄咄逼人:你说她?哪个她?哪儿的她?什么她?
礼物送完,我回府邸办公。司正卿懒得满足自家妹子无聊的八卦心,站起来准备走人。
喔......不说算了,我总有天会知道!对了,阿娘这几日正给我相看嫂子呢,你不去看看?
司正卿脚步未停,司礼礼连忙跟在自家兄长身后,扯着他的衣袖道:你都老大不小了,还不成家吗?
娘给你多少首饰,我给双倍。
不多不多,就七八件......司礼礼嘿嘿一笑,一副jian计得逞的模样:不过你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不如自己物色一个,也比娘给你安排好呀。
见枭在不远处焦急地望着他,司正卿加快步伐,很快将司礼礼落在身后:知道。你少惹事。
*
五十年前,大嫣国内jianyIn女子至死的恶性事件频繁发生,那时先皇作为新帝上任,免不得想要做出番事业,便用了男女不得随意接触这样极端的方法来杜绝后患。
后来条例逐渐完善,随着举报者奖赏愈来愈丰厚,条例本身也渐渐变得离谱起来。
大嫣唯一允许男女交合的官方场所是建在各大城市的送子楼,而每户人家进入次数有限,只为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想孕育二胎三胎,需要缴纳相应的费用。若男女在其他地方媾和,会以扰乱人心为由直接处死。
然而相关条例对位高权重之人影响不大,无非是出门在外需要注意一些。毕竟身份摆在那里,无人敢去举报,在家做什么都不碍事。
但对于寻常百姓,男女交合便真正被严格控制。而除却官方场所之外,唯一允许男女结合的地方就是青楼楚馆可这并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消费得起的地方。
日子久了,免不得在人群中滋生更多Yin暗的产业。
比如云山寺。
主子,这寺庙最近安分许多,怕是察觉了什么风声。
司正卿边翻开一直看守在云山寺的鹰传来的密报,边听枭为他提炼重点。
我们是不是该收网了?
看到密报中某一句话,司正卿拧紧了眉:最近云山寺人员走动比往常多?
是啊,毕竟女儿节将近,家家户户都指望去庙里给自家姑娘讨个好彩头。
司正卿瞬间面色铁青: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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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
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宋云忙活一天,靠在自家店铺门口伸了个懒腰放松,心情似乎很好。
来来往往的行人见到这么个漂亮姑娘,谁都忍不住多瞧她几眼,连带着铺子生意更加红火。
这些日子她差不多把该学的都学会,就连一向严厉的父亲都夸奖自己进步飞快,实在让宋云小小得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