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薛是哪里人啊?
E城。
苗红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继续说:不要客气,在阿姨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啊。她给薛瑾度夹了一块排骨,看着他吃下去,笑眯眯地继续问,刚才到了,跟家里通过电话了没?
我家
在桌下,辛淮月抓住薛瑾度的手,打断他:妈!厨房是不是还有盘菜蒸着呢?
苗红瞪她一眼,把她打发去厨房:你去看看。
辛石坐在主位上,身着高领灰色毛衣,脖子挂着一副老花镜,手腕带着一只老式的褐色皮带机械表。他的胳膊撑在桌面上,抿了一小口酒,对薛瑾度说:别拘束,就把这里当自己家。然后转头跟苗红说,你也别问了,让孩子好好吃饭吧。
苗红看一眼他,小声念道:我问什么了?我还没问几句呢。
吃完饭,薛瑾度刚站起来,端起一个盘子,被眼疾手快的苗红一把抄走,小薛,你是来做客的,这活怎么能让你干!然后冲着沙发上玩手机的辛淮月喊道,月月,你带小薛出去逛逛,回来顺便给我带瓶酱油!
小区附近有一条江,两人手拉着手静静走在江边。冷风吹来,辛淮月打了个喷嚏,身体被搂得更紧了,手被他握着塞入他的羽绒服口袋里。
是不是很冷,要不我们回去了?
辛淮月倚在他身上,说:再等会儿,晚一点江对岸会放烟花。
两人沿着江走了好久,辛淮月的两只脚都冻僵了,还没等来烟花。她有些懊恼地低头看着这双中看不中用的皮靴,说道:早知道我就穿雪地靴出来了!
薛瑾度停下脚步,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开。
他敞开衣服,冷风毫不留情地打在他温暖的身体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低头对她说:月月,你进来,先暖和一会儿。
见她愣住,他又唤了一声。
这个撩人不自知的家伙。
辛淮月环住他的腰身,脸埋进他的毛衣中,耳朵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火热的心脏将热血输向四肢百骸,她感受自己的心跳声与他的交织在一起,咚咚咚,像密集又震撼的擂鼓声,仿佛要将她整个灵魂击碎。
她抬起头,眼睛有点红,声音也有些哽住:我好喜欢你啊。所以你这次,不能再放开我了。
江对岸的烟火猛然升空,炸开,一瞬间,漫天绚丽夺目的颜色都倒映在他眼中。
月月,你说什么?他没听清,低了低头,将耳朵凑近些。
她拽着他衣领,故意咬上他的耳垂,说:你今天特别帅,我想跟你一起睡觉。她故意压沉最后两个字的音调,眼见着他呼吸粗重起来,她笑着躲开他的吻,我不要啊!
他挠她最怕痒的地方,趁她扭着腰躲的时候,欺身吻下。
辛淮月被吻得飘飘然,刚才说的玩笑话现在也有了几分真,苦恼地看着他:怎么办呢,我妈肯定给你准备好房间了。
要不我等他们睡着了,偷偷溜出来找你?
月月,要不你再忍几天?我们等回去
薛瑾度!你想什么呢。她双手揪住他的耳朵,把你脑子里的黄色思想都丢掉!谁要跟你那个。
他眼中布满笑意,无奈垂眼看她。
外面的烟火熄了,她轻轻啄一下他的嘴唇,说:走吧,给老妈买酱油去。
辛淮月睡前给自己定了四个闹钟,从第二天早上八点开始,每半小时响一次,直到十点整,她才被自己的胃叫醒。睡衣外面随便套了件短款羽绒服,她踩着拖鞋出了房门。今天的阳光不错,老爸搬了把椅子在阳台看报纸。厨房里她扒着门框,往里面望。
看来她白担心了,这家伙适应能力挺强的嘛。
薛瑾度穿着明显小一号的围裙,站在老妈旁边,乖巧地帮着包饺子。圆盘上已经放了二十几只,朝着同一方向,皮捏得整整齐齐。
苗红看着顶着乱糟糟鸡窝头的她,说:呦,醒啦。
妈。她嘻嘻笑,我饿了。
小薛,你给她下点饺子。
好。
辛淮月窜进去,趁老妈背着身体看不见,她抱住薛瑾度,小声问:你什么时候起的?怎么也不叫我。
苗红咳了两声,示意某人注意点。
妈!她跑回去,在苗红脸上亲了一口,爱你。
贫嘴!
回E城那天,辛石亲自开车送两人去火车站。下车后,苗红双眼泛着水光,抓着薛瑾度的手,特恋恋不舍地瞅着他:小薛呀,你明年还来吧,阿姨给你做你爱吃的菜。
薛瑾度点点头,心头有些动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薛,月月太懒了,你平常要帮我管着点。苗红嘱咐道,休息天不能让她睡到中午,怎么都得把她叫醒了,让她吃早饭。
阿姨,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月月的。
妈。辛淮月觉得自己有点多余,提醒道,我们车快到了!
去吧,到了给家里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