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池绯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季璿在一艘小船上,以天地为床和被,就这么恣肆、放纵的有了肌肤之亲,她伸手拢了拢前襟,低着头不敢看向季璿,两人下半身还交连着,池绯心底有些不安,她是知道季家兄弟在性事上多能捣鼓的。
季璿知道她容易害羞,也没打算在船上耗掉所有的时间,在两人分离的一瞬间,大量的情ye打在他的腿胯上,他将两人身上清干净以后,小船正好靠近其中一个码头,季璿将时间算得将将好,船只靠近码头后,他率先起身,接着扶着池绯上岸,池绯还是有些摇摇晃晃的,但有季璿在她却也一点都不担心。
上岸之后,两人之间有着一阵的沉默,池绯的心跳还是跳得飞快,在季璿与她十指交扣之时,池绯只觉得浑身发热,这倒是稀奇了,早就和两兄弟把该做、不该做的都做完了,却在牵个手的时候感到害臊。
两人在一片林子里头走了一阵,穿过了大量的树木之后,有着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受,耳边出现潺潺水声,眼前一道白练落下,在那小小的瀑布旁边,赫然出现一间草庐。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许就是这般意趣,这藏在林深处的建筑,吸引了池绯的注意力。
这里是我的画室。季璿低下头瞅着池绯,池绯的目光也正好投向了他,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交,有着几分炽热。
进去看看?季璿漫不经心的开口询问。
池绯本就充满了好奇,自是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她怎么都没想到,如此奢靡的行宫里头,居然有这般朴实无华的地点。
虽说是草庐,主要建材却有竹子,远远的便能闻到一股清香,草庐外头围了一圈竹篱,推开了门以后便是一眼可以望穿的院子,院子里也是种满了青竹,草庐旁边直接连接水塘,水塘附近几只白鹤悠悠的走着,也不怕人,水车辘辘的转着,将水幕溅得飞高。
以往,只有到行宫的时候,我和珣弟会分开行动,晚上还是得睡在一块儿,不过白日里母后就睁只眼闭只眼。
季璿和季珣的个性差异颇大,兴趣其实也大相径庭,季璿热衷茶艺和绘画,季珣则喜爱骑射和马球,两兄弟为了在外的一致性,总是得互相迁就,可到了行宫,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季璿也会想避开这个与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弟弟,这草庐便是他觅得浮生半日闲的好去处。
虽是小草卢,但却是太子殿下的小草卢,每日都有下人Jing心整顿,在打开主屋的时候,也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这屋子的采光良好又临水,打开了窗之后,里头十分凉爽。
草庐内部十分宽敞,巨大的桌子上面铺了白纸,挂了各式各样的画具,还摆了一套黑檀制作的桌椅,以及一个能供午憩的罗汉榻,那罗汉榻上头摆了整套的寝具,都是茶色系的,上头绣了仙鹤。
环顾四周,能见到墙上挂了许多画作,里头多半是行宫里头的景致,也有猛兽园里头的兽类和白鹤的图画,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几张赢皇后的人像画不得不说,季璿的画技实在出众,里头的人像不多,不是赢皇后,那便是季珣了。
这是阿珣吧。池绯驻足在一张男孩的画像前面,饶有兴味的上下打量着,这差不多看起来是十一二岁的大小,那么在季璿动笔的时候,恐怕也是这个年岁。
连这你都能看出来。季璿也不会因此感到太惊讶了,他已经信了,池绯全然不把他跟珣弟当作一体,这样很好,却也有几分恼人。
有时他会想,如果他可以不要这么喜欢她就好了,如果他不要越来越喜欢她就好了。
画得可真好。池绯感叹着,她的称赞来自于真心,没有半分溜须拍马的成分在。池雍有那整屋子的画作在,池绯从小看着看着,还真给她看出了几分道理来。
绯儿,此番带你来,便是要让你入画。季璿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池绯身上,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烙进眼帘里头了。
池绯面对季璿热切的眼神,不自觉得感到紧张,季璿顺手拿了几只毛笔,很随性的指着那罗汉榻,说了声:坐。
池绯拘谨的坐了下来,在知道自己要入画以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了。
把衣服脱了。季璿的态度太冷静,听起来就像是在说:脸往左转一点。之类的指示,可他的指示却是如此惊世骇俗。
池绯愣了一下,这才领悟到了,季璿所说的画,跟她想像中的画可能不大一致。
怎么,绯儿不愿?季璿温和地问着,都是夫妻了,池绯也并非带迂腐之人,对于这种夫妻情趣,她并不是那么排斥。
她的双手来到了前襟,开始解开身上的衣衫,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落去,季璿的目光令她觉得,他正以目光褪去她的衣衫。
在她身终于一丝不挂的时候,季璿来到了池绯身边,捏着她Jing巧的下巴,喟叹了一句,绯儿,看着我、只看着我就好了,嗯?
池绯傻愣愣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