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太子又把瑾瑜打量了一遍,道:“阁下好生眼熟,不知是何方人士。”
瑾瑜道:“我是洛水人士,姓秦,名小芮。”
宁卓北低着眼,微微扫了他一眼,并不言语。长琴太子听了,眉心微扬,道:“秦公子长得颇似在下的一位旧友。”
瑾瑜道:“那真是荣幸了。”他思忖便是自己老爹凌渊曾经也来过此处,就不知两人相处得如何。
长琴太子冷笑道:“哼,未必是荣幸。我那位旧友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一边说着,眼光一边在瑾瑜的脸上打转。
瑾瑜听了,更觉得自己借了小芮的名字是明智之举。
长琴太子终于把眼光从瑾瑜的脸上移开,看了看宁卓北身上的道袍,道:“姑娘是华阳山的弟子?”
宁卓北道:“正是。在下宁卓北。”
长琴太子问道:“师承何人?”
宁卓北垂眼道:“云天泽真人。”
长琴太子听了,面无表情道:“剑法不错,可惜命太短了。”他本就超脱五行之外,对这些凡人的生生死死便看得淡漠,他继续道:“你们二人找我何事?”
瑾瑜道:“我们想向殿下求那衡炙火。”
又是衡炙火,长琴太子眯着眼,狠狠的将瑾瑜又打量了一遍,说他不是凌渊的儿子,他都不信,长得几乎就是一模一样。他不露声色,道:“你想要,我就得给吗?”
瑾瑜笑道:“自然不是。在下有一琴谱,想与殿下交换。”说着从内袋中拿出一卷卷轴。
长琴太子道:“可是你刚才所吹的曲谱?”
瑾瑜道:“正是。”“是何曲名?”“天风环佩。”
长琴太子沉yin了一会,道:“我怎知是天风环佩?”此曲失传多年,谁又真正听过。
瑾瑜笑道:“即使不是,太子殿下也必然听出这是一曲神谱。想来我的技法实在是不堪入耳,但是多少能听出那曲谱中的一点意境。”
长琴太子痴迷各种琴谱是人尽皆知的事,但凡来求衡炙火的,都会带上琴谱来聊表心意。只不过长琴手里的琴谱太多,他在音律上又尤为挑剔,不是任何琴谱都能入他的法眼。所以这次颜芍特地将自己珍藏的琴谱原稿给了瑾瑜。
瑾瑜心里明白,长琴太子刚刚听了一段旋律随即就把他们请进来了,这琴谱他是势在必得。不过此时,不能着急。
长琴太子看了看宁卓北,道:“你们二人可是朋友?”
瑾瑜道:“是。”“相识多久了。”“十七年。”
长琴太子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看来是青梅竹马啊。”
瑾瑜此时也惊觉自己说漏了嘴。以他的外貌,顶多就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如果与宁卓北相识十七年,那按年纪推算,可不是青梅竹马吗。他只好顺着说:“是。我们认识的早,不过也很多年不见了。”
长琴太子也不揭穿他,道:“秦公子。。。”
瑾瑜愣了一下,才想起是在叫自己,道:“是,殿下。”
长琴太子继续道:“要求得衡炙火,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也要应龙同意才行。”
瑾瑜眼珠子转了一圈,道:“不知要如何让应龙同意呢?”
长琴太子眼里浮出一种戏谑,道:“它喜欢给不同的人出不同的难题。每个人都不一样。不过,一般来说,你越怕什么,它便会让你尝试什么。如果能通过它的测试,它就会把衡炙火给你。”他冷冷道:“以前有妖曾经欺骗过它,所以,他很憎妖。”
瑾瑜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胸口的借魂囊,道:“我们都是人。”
长琴太子道:“这便好。”他继续说道:“今夜子时,我可以带你们去见它。至于这琴谱。。。”他还是对着曲谱念念不忘。
瑾瑜笑道:“这琴谱本来就是带给殿下的,希望殿下笑纳。”他将卷轴递给身边的门童,“今晚就劳烦殿下了。”
快到子时的光景,瑾瑜和宁卓北便站在庭院里等候长琴太子。
瑾瑜轻声对宁卓北说道:“蝶姬当年也是在长琴太子处求得的衡炙火,她那日提醒我,说无论如何后悔,发生的事,永远都不会改变。让我切记。”
宁卓北蹙着眉道:“何解?”
瑾瑜摇摇头,道:“不知,也许待会便知了。”
他们两人等了不到半柱香的时候,长琴太子便来了,那个门童手里提着个灯笼,在前方带路。他们沿着山路走了一阵,山里宁静而沉默,连鸟叫声都听不到。终于走道了一处石门,门童将石门打开,那石门里光芒万丈,仿佛整个洞里都涂满了明jing草。门童等在门口,长琴太子便领着他们二人走了进去。
走了一阵,那石洞豁然开朗,石壁上满是水珠,一条威武的巨龙盘在洞里,身上的鳞片闪闪发光,身后长着双翼。看到有人走进来,应龙慢慢的腾空飞起,在洞中盘旋着。
长琴太子看了看瑾瑜和宁卓北,道:“你们站到洞的中心。”
瑾瑜和宁卓北相视一眼,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