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鸾眼睛红肿,眼泪不停的往外流,恶狠狠的嚷道:“不可能!世上没有东西可以毁我的刀!”
瑾瑜看着他,声音很冷,道:“如何没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俯下身去,捡起地上破碎的羽箭,道:“这箭头和焚冥刀一模一样,一样的材质,一样的冶炼。”
梁伯鸾嚷道:“不可能!没有天炉,不可能再造焚冥。裴氏已经绝户啦!”
瑾瑜寒着脸,道:“就是为了不让人造焚冥刀,所以灭了裴氏。如今击碎这焚冥刀的,就是裴氏的人造的羽箭。而这个人,就是你十七年前,纵鬼车祸害徐来镇,害死她爹娘的裴光昕。你当年处心积虑的抢夺蚩尤残页和焚冥刀,早就为自己埋下了祸根。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梁伯鸾还是不信,道:“不可能的。即使是一样的东西,我的刀也是无与lun比的!”
瑾瑜抬起头,看了看锁妖塔的塔顶,卷梓站在塔顶上,手里拿着古朴的繁弱。造焚冥箭头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引梁伯鸾到锁妖塔来,卷梓才能借锁妖塔的高度,发挥弓矢的优势。而第三步,就是利用漫天的乌云,掩饰塔顶的卷梓,而谏珂鸟,则是用来扰乱梁伯鸾的注意力。这一步一步,瑾瑜和参水都想了很久。
瑾瑜轻笑道:“你没想到吧。今日你是败在神弓繁弱的箭矢之下。”
梁伯鸾此时才明白自己中了瑾瑜等人的计谋。上锁妖塔根本不是为了歼灭曜真派,或是劈塔。四人围攻他,也不是真的以为他们有胜算。一切都只是为了毁掉他的刀。
瑾瑜继续道:“人算不如天算。当初我们的纷争因繁弱而起,如今,也因繁弱落幕。光有焚冥箭头,自然不足与你相抗衡。可是这繁弱,是天之神品。岂是凡人可以铸造媲美的。”他冷冷的看着梁伯鸾,道:“梁伯鸾,你到了今天这一步,全部都是你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瑾瑜正想往前走,一个曜真派的耆老飞身而来,挡在梁伯鸾的面前,手里的长剑划出了凌厉的剑气。曹惟演看到梁伯鸾被擒,虽然不知道他和瑾瑜之间说了什么。但是在这种时刻,自然是立即出手救自己的掌门。
瑾瑜向后退了一步,挥舞起他的玉笛。但是曹惟演的速度太快,他根本就没有准备好招架。
鱼浪和东海大惊,嚷道:“瑾瑜!”
另一阵剑气从天而降,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曹惟演的剑气。
廖杋寂收了剑,站在曹惟演的面前,行了一个礼,道:“曹师兄,切勿冲动。”
他话音刚落,宁卓北已经带着武修谦和兰通和赶了过来。
曹惟演看到武修谦与兰通和,一怔,道:“武掌门和兰师弟为何会在此?”
武修谦叹了口气,道:“我们都是为梁伯鸾所擒。被关在囚洞里,已经一个多月了。”
兰通和道:“梁伯鸾为了加速仙妖之战,设计把一众反对他的掌门宗主和弟子都全部囚禁了。”
曹惟演愕然的看着梁伯鸾。梁伯鸾脸上倨傲,一言不发。
宁卓北道:“梁师伯还指使何允卿,想要将所有知情的人全部灭口。”
曹惟演大惊,道:“师兄,你为何如此?”
梁伯鸾依旧不答。
宁卓北走上前一步,道:“曹师伯,如今,你是否愿意相信弟子所言。”
曹惟演低头看看狰狞的梁伯鸾和他身边破碎的焚冥刀,抬眼怔怔的看着宁卓北。
宁卓北转身往锁妖塔走去,一边走,一边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参水见此,让所有的妖族子弟都停止了攻击。曹惟演也示意众人停手。
宁卓北走到锁妖塔前,将塔下的每一扇门上都画上了符咒。她站在塔底,向曹惟演点了点头。曹惟演迟疑了一下,颤悠着念起了不离结界的咒语。当他口里的咒语停止时,锁妖塔下的门一瞬间全部打开了。阳光从四面八方洒入了锁妖塔里,一束一束的光线里漂浮着灰尘。塔里却是一片死寂,空无一妖。与十七年前云天泽封塔时的群妖耸动截然不同。
众人一动不动的看着这几百年来,令群妖望而生畏的锁妖塔,心里百感交集。曜真派的腐朽与脆弱便如这塔一般,表面上依旧光鲜坚韧,内部早已空空如也。而所有的人居然还蒙在鼓里,一无所知。还以为自己守着的是一份荣耀与辉煌。
曹惟演骇然,二十几年,这曜真派掌门,究竟都犯了怎样的滔天之罪。囚禁自己的师弟,纵鬼车为害人间,滥杀妖族,祭刀!他大怒,转身冲梁伯鸾吼道:“师兄啊!你。。。简直是十恶不赦!”
梁伯鸾红着眼吼道:“无需多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曹惟演此时已经失望透顶,道:“你真是冥顽不灵!”他转身对尹建儒和常文英道:“建儒,文英,把梁。。。把他带下去。关在囚洞里。严加看管。”
“是!”尹建儒和常文英立即将神智不清的梁伯鸾带了下去。
曹惟演还剑入鞘,走到参水的面前道:“参水大人,曜真派出此恶逆,实在是本门不幸。今日你率众妖上山,想来也是因为焚冥刀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