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穎喝光了一瓶紅酒,還有些貪嘴,戴思嵐擔心她明天宿醉,轉而倒了水給她。
「長得挺帥的。」
她一笑,「也很會折磨人。」
「對。」
戴思嵐揚眉,徐丹穎意識到自己答太快,連忙解釋,「經常聽恩渝罵他。」
戴思嵐沒在這話上多琢磨,轉而說道:「程尋在我肚子裡時就不是個安分的小孩,也可能是我之前說了要把他打掉的話,他記仇。嘔吐沒胃口是最基本,別的孕婦是怕胖,我那時可以說是瘦到像在肚子裡裝顆球,那小子就連出生也是耗上我一天。」
徐丹穎點著頭,那傢伙果然有折磨人的天份。
「丹穎有男朋友嗎?」
徐丹穎頓了頓,搖頭,「沒有。」
「喜歡什麼類型?」
她沒想過,歪著腦袋,已有些暈沉,酣笑一聲,「我愛他就好。」
我愛他,就好。
徐丹穎目送戴思嵐上樓休息,手機跳出程恩渝的訊息,讓她先睡。她推門走了出去,冰涼的冷空氣鑽進她的鼻腔,發熱的腦袋降溫不少。
郊區的緣故,少了高樓和光害,繁星滿天,徐丹穎不稀罕,白桐鎮無論何時抬眼都是一片星河。她有些累了,視線暈糊,走上樓準備就寢。
趁著酒意在身,好好睡一覺。
上二樓時她嗅到了菸味,徐丹穎側身就看見男人仍舊身著一件鬆垮的睡衣,倚著陽台吞雲吐霧,腳邊盡是煙蒂。
他的指尖修長乾淨,抽起菸來有幾分頹喪美。
徐丹穎準備收回視線的同時,程尋瞥眼看她。
她換上了一件淺色毛衣,喝了酒,身子熱,袖子捲到了小臂,皮膚下的血管若隱若現,程尋將視線上移,薄紅蔓延至她纖細的白頸,像極了高chao後的模樣。
徐丹穎見他一直盯著她,想起他一天沒進食,戴思嵐還讓人留了飯菜。「餓嗎?」
「餓。」
他的聲嗓含啞,瞇著眼吐出最後一口菸。
酒勁來得慢,以及前幾夜的惡夢纏身,徐丹穎很累了,連同眨眼的速度都慢了。程尋沒移開眼神,看著女人張眼的瞬間如振翅的蝶,揚起塵煙,牽引著他墜入深淵。
「那吃點東西吧。」
徐丹穎有些熱,拉了拉領口,想沖澡,準備進房時,腳步虛浮,差點一頭撞上門板的時候,身後的人扯過她,力道也沒放輕,她細皮嫩rou的,微微蹙了眉。
「痛。」
軟聲軟調是程尋只聽過一次的嬌嗔,之後,即便他做狠了,徐丹穎頂多哼個幾聲,從未撒嬌。
徐丹穎醉了,如同那晚。
他哼笑一聲,也沒鬆力道,「喝了多少?」
徐丹穎背靠門板,懶懶的仰起下巴看著他,沿著頸線蜿蜒而下的是她細小的鎖骨,挑起的眼尾都是招惹。她牽起漂亮的嘴角,微微前傾,程尋的耳畔都是她的笑和呼吸。
「不告訴你啊。」
既挑釁還柔軟的語助詞,風情萬種得令人心癢難耐。
程尋一笑,鼻息盈滿茉莉花味。
「妳在每個男人面前都這樣嗎?」
徐丹穎沒聽清,全身又軟又飄,想趕快進房休息。「不記得了。」她說得隨意,「我要睡了,你餓就去吃東西。」
程尋的笑意冷了幾分,用力拉回她。
這麼一晃,徐丹穎更加頭暈目眩了,她忍不住看他,後知後覺想起什麼似的,蹙起漂亮的眉,開始不安分了。「你別碰我,我不要你碰。」
她聲音脆生生的,毫無殺傷力,就是不中聽,一句話讓他站在陽台吹了幾小時的風,菸都沒離嘴,耿耿於懷。
徐丹穎嘗試抽手,程尋偏是不放,甚至刻意加重了力道,捏得她骨頭都疼,聽到她哼唧的聲音,像隻孱弱的幼鳥,隨時都能被他扔出鳥巢。
他哼笑。
「在床上時妳怎麼不這麼說?」
女人晃著腦袋,是程尋沒預料的誠實。「因為舒服啊。」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
她只需要專注在做愛上面,快感抹去她腦內的戰戰兢兢,掩滅惡夢誘發的頭疼,就好像藥效足夠的特效藥,他的進入,讓她全身都舒服。
程尋知道自己並非善類,rou體關係只需要在意另一半在性愛上的舒適與否,這不過是攸關男人的成就感。
徐丹穎既然說了爽快,他也沒什麼好攔她。
「舒服?跟妳喜歡的男人也是嗎?」
走廊昏黃的燈光壓在女人嬌冷的臉蛋,漂亮的皮囊他見多了,任何形式的勾引,對他來說不過是人類為了繁衍後代的行為。
「程尋,你在吃醋嗎?」
程尋捏著指腹,沒有立刻答話,偏淺的眸色像是逐漸殞落在地的星光,可他終究還是光,足以抵抗黑夜的來襲。
徐丹穎非常羨慕,想將他攬在身上,將一身的陰暗全給他,然後各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