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徐丹穎都會到學校幫忙陸河陞,次數多了,陸河陞便開始接送她。徐丹穎起初是婉拒的,她不願意給他帶來麻煩。
陸河陞卻說,「妳要是拒絕的話,就也別到學校幫我了。」
這句話也成了兩人近期一同去吃飯的緣由。
陸河陞打趣道,「大家都是不想開學,妳是天天往學校跑。」
「我只是不喜歡一個人待在沒人的家。」
說也奇怪,以前分明沒這麼排斥,但最近望著空無一人的租屋,徐丹穎莫名不適。陸河陞沒找她時,她就一個人在人來人往的咖啡廳待到程恩渝回家。
察覺陸河陞的目光,徐丹穎隨口問道,「最近師母還好嗎?肚子更大了,很多事都不便了吧。」
提起簡可琴,陸河陞的肩沉了。「她最近腰疼到無法下床,懷孕所致,只能吃止痛劑,但她擔心藥物可能會影響小孩,怎麼樣也不肯吃,夜裡常常痛到睡不著。」
簡可琴睡眠不足,除了疲憊之外,脾氣也暴躁,陸河陞也得跟著不睡哄她,好不容易熬過疼痛,睡去,他就要趕著準備帶果果去學校。
日復一日,他的體力和耐心幾乎耗盡。
這幾日時常和簡可琴起口角爭執,為了不在果果面前吵架,陸河陞這陣子都早出晚歸。他不想多提這些掃興的事,轉頭就領著徐丹穎去吃飯。
最後,陸河陞送她回租屋,她才轉身,身後的男人也跟著下車,徐丹穎乖巧的停下腳步,只見他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今天也辛苦妳了。」
徐丹穎朝他笑了。
陸河陞的掌心貼著她的頭髮一路滑至臉頰,「妳真乖。」
她在大門碰見也從外頭回來的何芝涵,對方毫不避諱地瞄了她一眼,徐丹穎看見她斑駁的脣色,明顯經歷了一場熱吻。
她摩挲著指腹,盯著女人攏著長髮離去,無意間露出白皙的脖頸,上頭吻跡斑斑,而她身上的痕跡早已全部消失。
設計展這天,徐丹穎一早就被挖起來弄妝髮。
「妳這幾天總往學校跑,不是還沒開學嗎?」
徐丹穎回,「我幫教授做事。」
程恩渝蹙眉,「妳怎麼還和他在一起啊?」
「我是新學期的助教,他需要我。」
「為什麼這麼喜歡陸河陞?他確實長得不錯,但就妳所知,他有家庭,也是妳的老師,而妳也不是非他不可。」程恩渝把話說白,她不認為徐丹穎分不清是非,更不可能會介入別人的婚姻。
徐丹穎陷入沉默,半晌,「我想幫他,不想讓他感到痛苦,我希望他過得好,想要得到他的關懷和讚賞。他開心我也開心,他難過我也難受。」她抬頭,反問,「我對教授是喜歡嗎?」
程恩渝聽得一頭霧水。
「總之妳自己小心一點,除了人身安全,也別讓人有機會攻擊妳。」
前陣子徐丹穎回老家,程恩渝有段時間沒給程尋匯報徐丹穎的近況,果不其然這就出事了,她必須去打小報告。
程恩渝整個寒假都處於神經緊繃的狀態,臉上卻沒有半點疲倦,反而容光煥發。徐丹穎尤其喜歡這時候的她,投入自己熱衷的事,整個人耀眼無比。
很像一個人。
「徐丹丹,妳有話就說,別這樣一直盯著我看,我們不過才一陣子沒見而已,不至於這麼生疏吧?」
徐丹穎眨了眼,「沒有,我就是很久沒看妳嗯,有點想妳。」
程恩渝推她一把。「rou麻。」
按照慣例,服設系每年的時裝秀都會辦在市中心的廣場,邀請業界知名設計師,以及傑出校友。
徐丹穎走過兩次,她本身底子就不差,搭上冷豔的氣質,讓程恩渝的作品更為突出。
「今年有一位交換生很強,設計別出心裁,連我自己都喜歡。」程恩渝鬥志堅強,「不過!徐丹丹,我們做人要有骨氣!」
「好!我待會絕對不會笑。」
保持高冷。
程恩渝笑,「我爸媽待會也會來,結束後一起去吃宵夜。我媽整個過年都在問妳,都要懷疑到底誰才是她女兒。」
聽聞,徐丹穎本來想問點其他事,但總覺得也沒必要了。「我也很想念阿姨。」
程恩渝從不會向任何人透露設計圖,徐丹穎都是直接看成品,當她看見程恩渝手上的裙子,她怔愣了一時半刻。
「我第一次嘗試這種風格。」程恩渝也緊張。她以往的設計屬於前衛且個性十足,一般人駕馭不了。這次受到交換生的刺激,她覺得自己不能局限於一種框架,必須自我突破。
「靈感來自於我家那幅油畫,我沒見過畫裡的人,只聽我媽說過,她說畫中的女人是她這輩子見過最美好的人。」
徐丹穎記得那幅掛在走廊盡頭的畫。
程恩渝見她一言不發,「是不是不太喜歡這風格?」
徐丹穎搖頭,視線黏在服裝沒有移開。「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