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罗才要出声反对,夏芙伊就冲向了阁楼的露台门前,打开了露台,朝下四处张望。
她回头高兴地对沙罗说:「这里好,我喜欢。就住下吧!」
沙罗不可置否地耸肩,转头问老板娘说:「你女儿嫁去哪了?」
「嫁到诺克斯镇了。离这里有上千英哩远。」老板娘送往迎来的日子久了,听沙罗的问题就知道他的顾虑,连忙说道。」
「英格兰?」
「是呀。」老板娘点点头说:「您去过诺克斯?」
「是。」沙罗其实没去过诺克斯,但他去过lun敦,只是出门在外不需交代太多自己的历程,他便不愿多谈,简短回答。
「唉。我没去过。距离我们这里太远了。她嫁过去五年了,只回来过一次。」老板娘眼看生意就要做成,怎可能让沙罗担心的事情阻挡,连忙说:「两位是夫妇吗?那这房间最适合你们,安静不怕吵,也吵不着人。」
见老板娘对自己暧昧地眨了眨眼,沙罗开口想辩解,夏芙伊突然挽住他的手,噙笑说:「是啊,我们是夫妇。但是只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丈夫对钱比较在意。我们打算会住比较久的时间,如果价格不好,我们只好忍痛放弃。」
这是个偏乡,外地人并不多,老板娘听见他们要久住,连忙点头说:「这是当然,你们放心吧,就算她回来我也不会赶你们走的。也一定会给你们好的价格。」
几番讨价还价下来,夏芙伊和沙罗住了进来。
夏芙伊拧干毛巾,擦了擦脸上的灰尘,笑着对沙罗说:「沙罗,谢谢你啦。为了报答你,这两天你睡床,我睡地板吧。要装,得装像一点。」
「你喔,比我这粟特人还Jing。竟然把她唬得一愣一愣。」沙罗捏了捏夏芙伊的鼻尖,无奈地笑道。
「没法子,出门在外,得小心些,装作夫妇比较安全。」夏芙伊耸肩无奈笑道。
刚开始周游列国时她也没想这么多,但是却遇上劫匪,劫财就罢了,还想劫色,要不是沙罗仗义相救,她早就清白不保。
「你终于学会谨慎啦?」沙罗调侃她一句,走到桌边到了杯水,一边喝一边问:「明天我就要离开,你打算怎么跟老板娘编理由?」
「就说我怀孕了,暂时在这里养胎。等胎象稳定了,我就追你去。」
沙罗闻言噗地把水喷了出来。
沙罗呛咳了一阵,整张脸满红通通,抬头看着夏芙伊说:「有你的......这种谎你敢说我还不敢认......」
夏芙伊听了大笑说:「你可以不要认呀。我也可以说你为了情妇抛弃了我,借着老板娘的同情心帮我找个地方开个巡诊,然后,我再说我不甘心,打算追杀你去。我相信老板娘会很乐意算我快马一匹喔!」
沙罗听她越说越过火,连连摇手,撇向纱罗纤细的腰身,红着脸道:「算了,算了,我怕了你。你肚子里的种我认了就是!我去安顿一下商队,之后去公共浴室洗澡后就回来。」
商队的人有些住二楼客房,有些住其他旅舍,得要交代一些明天出发的细节。
夏芙伊瞧他落荒而逃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容易止住笑,打开了这间闺房最大的优势干净漂亮的浴室,附带沐浴大木桶。
只可惜,叫上来的水是冷的。
西方人和她所来自的国家不同,没有热水澡。甚至怕洗澡会染上疾病。老板娘听她吩咐要水的时候,还惊讶又为难地看着她说:「你生病了?你知道我这边不收生病的住客......」
「我没生病。只想洗掉满身的泥尘。」夏芙伊花了点时间解释清楚东西方的风俗后,老板娘才半信半疑地帮她叫了送水夫。
但秋天的水真的太冷了。
她哆嗦着洗完澡连忙用毛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将壁炉点燃,免得染上风寒。沙罗体格好,不怕冷,回来时则是满脸神清气爽。
「几个月没睡床了喔」沙罗没再客气,脱掉鞋袜,躺上柔软的床垫,舒服地叹了口气。
瞧夏芙伊打了地铺,沙罗这才不好意思地举起手掌说:「你确定真的不一起睡?我发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别!」夏芙伊连忙阻止他,笑道:「我当然相信你,但是,我不习惯和人同床共枕。翻来覆去你也会睡不好的。各睡各的吧。」
沙罗露齿了笑,心安理得地躺好,双臂枕在他的后脑勺,想了想,又说:「哎,我看我还是留个小厮给你吧。免得你出事。」
夏芙伊本来躺好了,听了这话高兴地由地面上跳了起来,说:「真的吗?谢谢!」
「别谢我。你也知道我车队缺人手,能留下的就是那个喑哑的昆仑奴阿琵诺。」
「阿琵诺好啊,他个性好,强壮又忠实。」夏芙伊笑了笑,不以为意。
「就是看上他这点,至少能为你看门,瞻前顾后。」沙罗说道。
「谢谢你,沙罗,能遇上你,我真的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