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奔走了两日,终于遇到落脚的客栈,孤零零地位于一片荒原,举目望去,四周一片萧瑟。
但是总算能用上热水,沐浴在泡澡桶里,洗去一身尘埃与疲惫。
陈聿恬着脸要与她一起,硬是被撵了出去。
洗完一身清爽,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对床榻上散漫不羁的男子唤道:三哥去洗吧。
客栈条件简陋,经营者是一对年迈的夫妻,上下总共就三间客房,用水亦是不便,即使有钱也供应有限。
他悠悠起身解去衣带,路过她时,故意凑近嗅了嗅。
三哥臭死了,离我远点儿。
小sao妇,一会儿非得Cao死你。
她沐浴过的澡桶依旧清澈干净,看着水面上漂浮的玫瑰花瓣,随身带这东西不知什么癖好。
晚饭后早早歇下,吃的非常粗简。他倒是忽然安分,并未对她做什么。
入夜,肚子空空的她睡得并不安稳。
三哥,我好像听到有声音。
她睡在里侧,一翻身便滚进他怀里。他抬手搂住她,低低道:什么声音?
也许是错觉,此刻的房间内一片漆黑、静谧。
陈纭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道光,上下飘忽,时而化成三哥模样,时而化成七哥模样,时而化成二哥模样还化成她不认识的模样,轮廓模糊,隐约可辨。她也变成了一道光,飞向那耀眼的意识。
三哥呜呜虫
你可真是娇贵。
三哥哪儿有资格说我。
将他摇醒,她惊慌又委屈地翻下床,指着墙面里窸窸窣窣爬上来的蜈蚣以及其他黑色虫类。
陈聿起身,房间里黑漆漆的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她举起一颗桃核大小的夜明珠子,借着淡淡的光亮,数量不在少数,那面墙仿佛一个虫类聚集地,不断朝他们爬来,令人匪夷所思。
他抬手一道气劲斩去,抱着她后撤。
这贵人,我们老两口经营这客栈几十年,实在从未见过这种状况
青梧举剑架在两个老人脖子上,最初他们都是怀疑老人在房中动了手脚,别有用心。
陈纭摘下腕上的手链,丢了出去,无数虫蚁立即聚集而上。
小师妹,这个戴好了,不可随意摘下来哦。里面有翡翠的蛇ye,可护你不受毒虫侵害。
好嘛,冷耀算计她。
想起他那张无害的面容,她就深觉自己是为色所迷了。到底现在他是冷月的人,何以无缘无故要对她好。
后半夜他们也没再回房休息,就着月色出发。
路过一片芦苇荡,清风过境,飞絮漫天,若梦幻仙境。
三哥,好美
青梧,停车。
月色明媚,映照着这一片人烟荒芜的美景,溪流蜿蜒穿过,远处林木深深。
三哥,还是早些赶路吧。
虽留恋美景,她还是担心后有追兵。他却牵住她的手,飞身跃向高坡处。
如此美景,看看就满足了?
难道还要驻足欣赏?三哥差人送回的渊暮珠,可有回到陈国呢?
九妹放心,他们来多少,三哥杀多少。
你可真自信。她扯着他的手要下去。
渊暮珠可是你七哥叫我拿的。
你又如何哄骗他了?
可不是只有三哥想叫宝贝儿生孩子。他挑起她的下巴,眸中含光,笑意轻轻浅浅的,将她打横抱起,足下轻点,三两下便回到马车旁。你把那本混蛋功法早些给我弃了。
哼,我若不呢?
那三哥可就真将你锁起来了。他低眸凝视着她,语气里只严而无戏谑。
火蛇丹要不要服,何时服,她还是犹豫的。
一旦让冷月知道她没有被培养成她预期的那样,二哥会如何、冷耀会如何,她无法预料。
三哥帮妹妹杀个人,妹妹以后就都听你的。
哦?
眼尾暖意昭昭,她堵住他的唇热吻,含笑嫣然。
三哥甜透了。
小sao妇,是不是要三哥办了你?
呼吸薄薄吐出,他微微凝眉望着怀中娇媚。
这样亲密无间的相处,他只想无限延展下去。
九妹,以后、可愿与三哥在一起生活?
他抚了抚她的眉眼,被她捉住手。
自然是愿的。
真话?
嗯。
三哥,肚子好饿呀。马车颠簸,她坐在他腿上,睡不着,倚着肩头玩儿他的头发。
他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只糖,惹得她莞尔,三哥真棒。
很快转水路,过了梨江便是蜀国境内。
入蜀才算住上像样的客栈。这一路有惊无险,她始终提着的一颗心在抵达蜀国王都才算真正放下。
江面上遭遇了一群水盗,不过有她三哥在,如今她也有些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