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低头,在桌肚下看见跑回来的狗子,顿时心一跳地把巴掌大的它搂怀里,单手翻着肚子看它小手小脚有没有受伤,他手背的两道抓痕倒红红的触目惊心:“给我养着这狗,它烦死我了,刚吓得我打翻了水杯。”
里面是我犒劳自己的牛nai。
“你为什么偏要养它?”他老板开口。
“……”顾衡挑眉,叹息的腔是没办法的沙哑的少年音:“没人要它。”
这原因对他很重要,养它不是他平白无故在忙碌又贫瘠的生活里找麻烦。
你就是想养它。
周旭没缺心眼硬把这话说出来,终于问到自己一直Cao心的问题:“你手被它咬的现在成什么样了?”
“还成。”顾衡把狗子放开,一瘸一拐的到门旁边把扫把拿着扫桌底下的玻璃渣,怕倒霉狗子蹦来蹦去把脚扎到了。
顾衡额头拉黑线,甚至已经想到自己身无分文,身残志坚地抱着狗子去比他看病还贵两倍的宠物医院。
周哥居然跟较劲古板的老师一样质问,语气挺严肃:“什么叫还成啊?”
“……”顾衡这两天被吓出Yin影了,又吓了一下,铁树开花终于有了几分动容,默了默:“真不疼。”
周旭平静下来,有些扭捏:“我是说你手那疤痕你以后能消吧?”
顾衡明白了,抬手看了看手背被外面狗子抓出的两道血痕,道:“比较难消,但能消完。”
周旭点点头,眉头郁结还在但到这地步也不用再问,担心的话实践,就开玩笑:“我还消消乐呢。”
你那手当手膜也绰绰有余,主要拿来弹吉他展示才艺当明星,毁了可不行。
还是年轻人,不走背后有故事,苦情沧桑那路线。
顾衡笑,
实在没话说了,他也累了,可这结束也不能他来结,哪怕他挺混,就懒懒地打起Jing神说:“你让我马上给你打电话那会,我没打通。”
“我也打给了你,就不小心打错了,”周旭叹气,说到这,烟瘾犯了没忍住把手机夹在耳朵边拿华子和打火机:“打给了林清语。”
横店蚊子太多,他挠了几天住个高级宾馆,今晚闲情逸致都来了什么都能唠:“她还没联系你呢?”
“……”顾衡蹲着看十五瓦灯泡下的地上没反射的玻璃渣了,起身,把它们全扫进垃圾桶里。
他自己不承认,他这会的很多时候要是想到林清语,都应了陈奕迅的歌:得不到的在sao动。对他失手这事好像已经半看开,但执念已深。
他没察觉地叹息一气,一安静的人和一跳脱的狗在一个屋里。狗子叫了一声,他扭头,对上它傻傻的狗狗眼,有些柔软,而越得不到的越看重且夸张地看大,道:“幸亏她好说话,没让我们把那几张照片放出来。”
“……”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周旭吊儿郎当,没缺心眼的因为他一直这样,而:好家伙。
或,你怕什么?
你居然还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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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语嚼着鱿鱼串先平静下来,心里说我很难跟你说清楚这事,吃完了鱿鱼便从简:“我和刚才我俩说的周芳芳认识,她邀请我去的。”
“哈哈哈,”叶婉先不给面的猖狂笑两声,然后才戛然顿住。戴着暗夜蓝色美瞳的叶婉和黑灰眼珠的林清语对上,叶婉鉴于眼前人真的很少扯淡和吹牛皮,而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怪不得我说她,你这么激动。
林清语吸了口气平复着激动臭美骄傲,再次把问题从简:“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还是她所在经济公司的股东。”
叶婉:“……嗯???”
她把眼睛瞪得大大,一声“嗯”,九曲回肠地盖过方圆百里的吵嚷烟火气。
——现在也没那么有烟火气,十二点几分,大多想吃烧烤的都已入睡,变成梦里的夜宵。
太高调不好。林清语把叶婉攥着她的衣领扯开,捂着她嘴说小声点。
两人吃完了烧烤,在回学校宿舍的路上走着路,林清语把开年自己做的前程未卜但能拿来吹牛皮的大事娓娓道了出来。走到二分之一的路,这会才想起来把叶婉往自己在外租的房子拐:“好迟了,别打扰人门卫了,去我那睡吧。”
叶婉挺讶异,或者该说很讶异她这么平淡,对她讲清来龙去脉后的第一句评价是:“你怎么敢这么放心他的?”
林清语哽了一下:“但芳芳姐是实打实的我们公司的——明日之星。”
你看,腥风血雨的体质有,还在古偶的六番里跑龙套,金主新闻都有了。
叶婉撇撇嘴,跟她在路边招出租车,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但我觉得周芳芳迟早会后悔,尤其是发现偌大公司里有你这么个小老板。”
“……”林清语勒住她,她在大夜里喊:“妈妈,救我!”
远处缓缓归来一辆黑色的出租车,犹犹豫豫在她俩身边停下,考虑这大晚上挣钱还能不能额外一笔见义勇为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