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来找她干什么的目的都忘了,悠闲吃着瓜,看着手机,闻声便看她:“什么?”
“……”林清语斜他,松了勺子,拍拍凉椅扶手,说:“就是这样的。”
就这样吃瓜的,就这样没有形象,一点没女孩样子的大爷摊。
黑发俊脸的顾衡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可惜神奇的好弟弟脑回路可能真的有点清奇的和常人不同,才没觉得一个带领他们的公司领导这样很幻灭,很不靠谱,像老师教导学生,却发现老师居然比学生还傻逼的他公司命休矣的挑了挑眉说:
“怎么了?”
……他还没懂?!
林清语张着嘴,愣着他,一口血被惹的不上不下:“……”
最后林清语点头,什么话也不说了,
她手下艺人这样也很好……没觉得有大问题,她便不提出来让他特地注意和敏感。
……虽然,林清语觉得不是他在装傻,就是自己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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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干什么去了,回来时间也比林清语想象中长的叶婉雷厉风行回来了,看到不算宽的门口占着林清语和顾衡,一个坐凉椅,一个坐板凳地吃着什么东西,背影看上去,岁月静好,平淡无波,叶婉不由眼睛瞪的像在戴美瞳。
林清语回头看到她,招呼:“你到哪去了?西瓜吃吗?我还给你削了个香瓜。没想到你这么晚才回来。”
林清语语气熟稔,又像在招呼突如其来的客人一样,说着站起来,去给她拿香瓜。
顾衡不情愿地朝她点头,喊:“姐。”
对这一切感到不可思议的神奇的叶婉点点头。
尽管她知道林清语跟顾衡熟,林清语跟顾衡熟,但之前都是看林清语单方面跟电话里或微信上的顾衡交流,相当于她看姐妹和纸片人聊天。来这里后,她是导演他是明星,一个幕前一个幕后,他俩对着他们和机器同框起来,有点天埑的味道。
现在一望,原来私下平常,他俩真的很熟。
香瓜被便利袋包着,色泽有点变,林清语说:“我给你再削一个吧,这个我吃。”
叶婉回过神:“啊,好。”
叶婉拿起她放在椅子上的半个漂亮西瓜,勺子挖的有点吃相,她还能尝两勺,就说:“我吃你一点西瓜。”
林清语点头:“吃吧。”
叶婉吃着她的瓜,她拿着削皮刀,带着香瓜去院里的水池里洗一洗泥土。
刚开水龙头,顾衡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她身边。林清语吃饱了,这回跑两下步有点难受,高温搅混,她除了热,一时也说不上哪难受的插了会腰,不经意地用余光这样瞟到顾衡,又吓了一惊。
“……”顾衡拿着一个要洗的香瓜跟她搭讪:“你拍完了打算干什么?”
他说的很笨拙,好像听过周哥说她拍完了要回暮市。
林清语没让他“失望”:“回暮市,车票都买好了,就明天。”
“暮市那有事做吗?”顾衡不理解。
林清语摇头,一个香瓜冲下就行。她拿着削皮刀,眼看顾衡低着头垂着眼眸一种不打算动的泰山架势,贴心地认为他想和自己私聊?便就让位,在水池下的垃圾桶里为叶婉又主动削了一次瓜皮,也不离开的聊到:“没什么事做。”
“那为什么要回去?”
顾衡抬脸问她,轮廓好看的像漫画。
林清语无言了下:“因为这也没什么让我好待的,我爸我哥都不在家。”
“家”是什么?
有爸有妈,或者有哥。
都没有,
那么,哪地方不是待?
暮市有她熟悉的店家老板以及老板给她的自由工作,有玩的好的大学朋友,她在暮市安定了,吾心安处乃吾乡。
顾衡看她一会,把香瓜上的水甩甩干净,跟她说:“但你在这不也有你好久不见的老朋友。”
他气压低的连一个问号的语气词都懒得奉承了。林清语转了转眼珠,心理学上把这个叫做思考回忆,犯罪学上或者会说在撒谎,她前不久被学长问过,当一个正义律师接收案件需要观察些什么……
林清语猛然醍醐灌顶,拍板:“你说的对,我临走前约我几个朋友吃吃饭……叶婉。”
一头黑线看他们在石榴树下,水池边嘀嘀咕咕的叶婉在装瞎吃瓜:“嗯?”
她起了点Jing神。
林清语看看顾衡,然后跟她说:“我们是不是回来了没跟咱们的老铁朋友吃饭?”
叶婉不给面:“嗯?我吃过两回了。”
林清语耷拉眼皮,弱弱道:“我没。”
叶婉出主意:“那我们明天早上去约饭?”
她们下午三点的票,林清语:“可。”
应该没事了。林清语这样想,回头把削好皮的香瓜冲了冲,蓦然抬眼看她没注意的一直没吭声的顾衡垂着眼皮,黑黝黝的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苦大仇深……
林清语怂,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