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沈清徽起身,拿起了车钥匙。
沈清徽同王警官道别,王警官还有事要忙,就先不送他了。
沈清徽出来,隔壁的于书云一直死死地看着外面,看到人,她忽然激动起来,嘴里痛苦地说着什么。
房间很隔音,什么都听不到。
于书云崩溃地大哭,嘴里反复地在说对不起。
可是他并没有听到。
有句话怎么说——
月亮落下一点光,是因为他本就明亮温柔,不是为了让你痴心妄想以为伸手就可以摘下月亮。
沈清徽从办公室里出来,抬眸,看到坐在尽头长椅上的一道身影。
方格毛呢裙连衣裙,毛茸茸的外套,短靴。
她低着头看着脚下。
沈清徽莞尔笑了。
江鹊低着头想事情,想等下见到他要说什么。
脑子里一片空白。
视线里突然多了一道身影。
修长而整洁的裤管,深色的皮鞋。
向上看,沈清徽站在她的面前,眼下有一点疲倦,眼神却是盈着笑的温柔。
“沈先生……”
江鹊站起来,才叫了一声,声音尾调就染上了一点酸涩。
沈清徽将她揽进怀里,大掌扣着她的长发。
“不哭了。”
本来是很有安抚力的三个字,却让江鹊更加难过。
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将他黑色的大衣咽shi了一小片。
沈清徽淡笑,干脆将她打横抱起来。
江鹊脸上都是泪,也不顾形象了,眼泪一直往外流,引得门口的民-警一直在看。
回去的路上,沈清徽怎么哄都没哄好。
她突然出现在这,沈清徽能猜到一点。
回去之后,江鹊擦擦眼泪,“你一夜没睡了……你先睡觉吧,我等会就好了。”
想到自己哭了一路,实在是太没出息。
但没出息也就没出息吧。
沈清徽脱下外套,将她也勾过来,“昨天你睡那么晚,
补会觉。”
江鹊答应,里面只是一件在家穿的薄毛衣,出来的急,衣服都没换。
江鹊的眼睛有点肿,睫毛shi成一簇一簇。
这个冬天,也算是就这样了。
剩下的日子,他们只有彼此。
窗帘掩上,遮住本就灰蒙蒙的天。
沈清徽为她擦了擦眼泪,江鹊紧紧地抱着他。
他昨天守灵一整天,向来睡眠不错的江鹊也一夜没怎么睡。
她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
沈清徽大概也是真的累了,合了合眼睛,跟她沉沉睡了一会。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仍然是漆黑一片。
一睁开眼睛,对上江鹊的视线。
“睡着没?”沈清徽没看时间,但估摸着也就眯了个把小时。
“睡着了一会。”江鹊小声回答,像是怕扰了这片安静。
“晏婧晗,是不是都告诉你了?”
“是。”
“我应该跟你亲口说的。”
话音才落,江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沈清徽弯眸笑了笑,他拿下她的手,目光很深,也很郑重。
“先前,我也有自卑与怯懦,怕你嫌弃这样的我,怕你走,又想你留,”沈清徽吻了吻她的手,“是我不好,本应该早些时候告诉你。”
他从不对她要求什么,是想她留在他身边,是心甘情愿,是一如既往地坚定。
但凡她有一丝毫的后悔与不甘愿,他都尊重。
她才二十岁,是被他珍重放在心口疼爱的小姑娘,哪天不情愿了,往后也只能找一个比他还好千倍万倍的人,但他更私心地想,他才是她唯一心甘情愿的选择。
那时他想,合掌念她在他身旁一世安康,分开也愿她事事如意。
江鹊摇摇头,“自卑的是我……以前我……”
沈清徽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捏了捏她的掌心,止住,不许她自己揭开伤口。
他眉眼浸着难以言喻的深情与隆重,像是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那你还跟我吗?”
“跟。”江鹊鼻子又酸起来,“只跟你。”
沈清徽笑笑,晨光熹微,他将她抱在怀里,珍重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在这件事上,江鹊有着
她的恐惧与害怕,但他是沈清徽,他很温柔,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唇畔,是他对她的万分珍视与小心。
江鹊毫无经验可谈,也因为那些Yin影,格外的干涩紧张。
他的手轻轻触碰到那道疤痕,其实已经很浅淡,还是惹得他心口发紧。
“怕的话告诉我。”
他的声音在耳畔,依然温涓动人。
江鹊觉得好难过。
她是难过心理上的那关,所以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