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他说,“如果黎妙从你身边离开,你能理智?”
萧寒有一瞬失神,牵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不过片刻后,他轻嗤了一声,说:“没有可比性,我们的感情不掺杂交易,你呢?”
黎妙听得云里雾里,可顾子阳的脸色却瞬间苍白如纸,他听懂了,原来萧寒一早知道黎曼和他结婚的理由。
他嘴唇抖了抖,嗫嚅道:“寒哥,我也是逼不得已……”
“行了。”萧寒沉声打断他,“我不听酒鬼的胡话。今天到此为止,剩下的话,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再说。”
说罢,他也不理顾子阳是何等落寞,直接拉着黎妙离开了。
从他家出来,黎妙的心情有些沉重,她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并且对婚姻一无所知,所以目前一头雾水。
她拉住萧寒的衣角,轻声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萧寒摇了摇头。
她努了努嘴,恍然道:“对了,你们刚刚说什么交易,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萧寒略一思忖,正不知如何作答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看黎妙,后者做了一个“快接”的手势。
电话是易诚打来的,说了一堆在萧寒看来没有用的废话,他随便应付了几句就挂断了。但总归躲过了黎妙的问题,他满怀负罪感地想。
回家的路上,黎妙给姐姐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已经知道离婚的事了。黎曼在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才无奈地笑了一声。
黎妙:“所以,结束了?”
黎曼“嗯”了一声,在黎妙的“可是”还没有说出来时反问道:“不然,你希望我怎么样?”
黎妙卡了一下,耷拉着脑袋咕哝:“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受伤?或者,你真的一点,一点都不喜欢他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黎妙一直紧张地攥着手机,直到听见黎曼一声“嗯”,她才渐渐松了力道。
挂断电话,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萧寒:“怎么了?”
黎妙:“姐姐骗我。”
萧寒神色有一瞬不自然,问:“什么?”
黎妙:“姐姐喜欢顾子阳,可她不承认。”
如果她真的不在意,绝不会认真回答刚刚的问题,黎妙看得出她的在意,可不知她是当真意识不到,还是在自欺欺人。
—
黎妙本来以为萧寒让顾子阳醒酒后再来的话是随口一言,没想到第二天,顾子阳真的上门拜访,正好是她开的门。
顾子阳今天收拾得很干净,蓝色的休闲卫衣和黑色牛仔裤,头发也十分清爽,蓬松的刘海搭在额头上,完全没有半分邋遢的痕迹,反而满满的少年感。
他低着头站在门口,当抬头看到来开门的是手持吸尘器的黎妙时,不禁微微愣住。
“呃……嫂子,你们,同居啊?”
黎妙摸了摸后颈,讪讪地点头。
“呃,哦,那……寒哥在吗?”
“在,进来吧——拖鞋在柜子第二层,你自己拿,我去叫他。”
黎妙放下吸尘器,一溜小跑进书房:“领导,顾子阳找你。”
萧寒正坐在窗台上研究怎么把玻璃擦得锃光瓦亮,闻言微怔,淡声道:“让他到书房来吧。”
黎妙出去叫人,萧寒便从窗台上跳下来,用袖子蹭掉玻璃上一个残存的指印。
“寒哥。”
萧寒回头,见顾子阳怯生生站在门口,他指指沙发:“坐。”
顾子阳听话坐好,黎妙在他面前放下一杯茶,温声说:“你们聊呀,我去准备晚餐。”
萧寒笑着点头。
等她离开后,顾子阳端着茶杯感叹道:“寒哥,你们关系真好。”
萧寒勾唇浅笑,不置可否。
“我好羡慕你。”顾子阳低声呢喃。
萧寒没有插话,背靠在窗边,静静地等他把话说完。
“寒哥,其实我从小就很崇拜你。你相貌好,成绩棒,干什么都没输过。无论是上学期间还是成年以后,学业、事业、爱情,好像你想做什么都能做成,没有事难得倒你。”
“我就不同了,小时候成绩马虎,懦弱胆小被欺负,还得你帮忙撑腰。等长大了,好不容易有点自主能力,结果还是留不住喜欢的人……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大概,这辈子也只有羡慕的份了。”顾子阳微垂着头,自嘲地笑了笑,抿了一口茶。
“子阳,”萧寒平静地说,“别在那自说自话。”
顾子阳微愣。
萧寒:“客观一点,你该明白,对大多数人来说,你从一出生就已经赢在起跑线上了。”
“你羡慕我,可你想过吗,我是一步一步走上去的。你呢?眼光浮于表面,不肯探求事实,除了仰望之外,你付出什么实际行动了?”
“我……”
“失败者?”萧寒兀自笑了一声,“如果顾家的二少爷都说自己是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