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头目走开了,身后的守卫也放开了我的手臂。
我只是站在那里,浑身发抖,不敢看那些掉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头发。
“看看,”头目满意地说,“我觉得这样看上去就好多了,你不这么认为吗?”
没人回答他。
“我警告你们,”他继续道,“到最后,你们会求着我们来要情报的。下一个就是你。”他对斯内普教授说着,残忍一笑。
两人都离开了。
我动不了。
我好怕看见他剪掉了多少。
斯内普教授呼了口气,朝我走来,“他们在耍我们玩,但玩不了多久的。”
我还是沉默着。
“我认为他们是故意饿着我们,”他说,“这全都是游戏的一部分,我们激怒了他们,这就是惩罚。我们只要——”
他停了下来,或许是终于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
“格兰杰小姐?”他静静地问,俯视着我,“你还好么?”
这问题把我推过了崩溃的临界点,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我一言未发,也丝毫不动,目光虚空。
“格兰杰小姐?”
我颤抖着穿了口气,终于伸手摸了摸头顶。
我的头发。
我仅仅是抽噎得更厉害了,因为发现自己的一头长发已经只到下颌那么短。
都没了。
我低下头,看见我长长的头发就躺在地板上。
都没了。
他们把它夺走了。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教授说,“只是头发而已。”
我知道只是头发而已。我明白这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就是忍不住。他们改变了我,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记。就算我们有一天获救了,它还是会提醒我在地牢中度过的日子。
我只摇摇头,转身不看他。我害怕自己一开口就只有哭声,那样只会更尴尬。
“想想本可能发生什么吧。”他说。
我知道。我知道为头发哭很傻,可我就是忍不住。不一样了,就好像我已经是个新的赫敏·格兰杰了。
不,我已经不是赫敏·格兰杰了。我只是他们的玩具,随他们摆布的玩具。
“就-就给我几-几分钟。”我挤出一句泣不成声的话来。
“当然可以。”他只这样答道。
我点点头,用力吞咽了一下,然后跪了下来,把我的头发拢成一小堆。
我以前还总抱怨头发,为它们是有多野性难驯而恼火,但我从没想过要剪掉,那是我的一部分啊。
可不再是了。
“你真的折磨过别人吗?”我问。
他紧绷起来,目光变得更加Yin沉。
“格兰杰小姐——”
“拜托了,我想我有权力知道,”我静静地说,“你都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
而且我也需要一个转移注意的话题,我得想想别的什么。
他叹了口气,转开头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