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一点都不像孪生哥哥那样Jing明早熟,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什么是永别,不知道为什么大人要让爸爸躺在一个木柜中,任由周围人的悲伤哭泣也始终不肯睁开他的双眼,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爸爸最重视最亲信的人会如此不堪的出现在妈妈的房间内。
可是哥哥他…似乎知道……
车继续开动,在下一个十字路口,一辆极其诡异的装满钢筋的运货卡车突然“哐”的一声倾斜,那出乎意料般飞出的车轮狠狠的向路边的行人飞去……
尖叫声中,哥哥猛的拉住我的手,准备夺门而出。
那天的天空好的出奇,一片水汪汪的蓝,阳光白花花的洒下。
卡车上的钢筋似乎没有捆牢,就这么肆虐般的滚下。
哥哥几乎是破坏性的扯动车门,脸色Yin沉不堪,“把锁打开!”
司机没有回答,在那后视镜中,我看到他那张视死如归般冰冷的脸。
哥哥冷笑,在钢筋砸过来的瞬间,他猛的将我藏在他的身下。
车,重重的一震,我听见车窗碎裂的清脆声。
我死死的闭着眼,感觉车如同游乐场的碰碰车般滑向街边的车辆,一切得撞击,如同物理学上的连锁反应。
当周围变的寂静一片,我的脸上沾满了腥腥ye体,那是哥哥的血。他似乎完全失去了知觉般,沉沉的压在我的身上。
惊恐让我脑中混沌一片。
我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度过的,浑浑噩噩的守在插满管子的哥哥身边。
我不敢离开哥哥,甚至不敢让他离开我的视线,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孔像极了躺在木柜中的爸爸。我突然感觉到一种窒息的恐慌。
伯纳诺叔叔赶来的时候,我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拽着他那笔挺的黑色西装嚎啕大哭。
那次事故造成的伤亡很严重,医院中手推床在冰冷的地板上嚣张的横冲直撞。医生护士只是寥寥的稳定了哥哥的病情,便去接手下一个病人。一个人守在哥哥的床前,茫然却又无助的望着那些奔来奔去的大人,心中出奇的绝望。
“乖,诗夜。坚强点,你不会一个人的。”伯纳诺叔叔轻轻摸了摸我的头,他说的很轻,很柔,却似乎极力的压抑住某种激烈的情绪。
我抬头,眼泪似乎干涸了般再也流不出来。
“那个司机呢?车里的司机怎么样了?”
他的表情愣了愣,迟疑道:“他死了,但你放心,朝幸他会没事。”
哥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7天后的事了。
他冰冷的看了一眼前来探望的铃木津,厌恶般的闭眼假寐。
“医生说只要能醒过来,就没有什么大碍,过几天我就帮朝幸办出院手续,安安静静的回家疗养。”铃木津稳稳的放下手中的水果篮,唇边那似乎安慰般的笑容刺眼的让人厌恶。
他轻轻的叹了一声:“我有事先走了。医生都说了诗夜能毫无重伤的活下来,已经是一种奇迹了,所以你放心吧,朝幸他也会没事的。”
“我送你。”妈妈释怀般的浅浅一笑,便跟了出去。
我转头望向哥哥,不知他何时早已睁开了双眼,冷冽的望着那扇被妈妈关山的门,久久的,都没有收回。
“朝幸,别那么瞪着眼珠子,会吓跑人的。”一旁的伯纳诺叔叔淡淡的开口。
“他害死了爸爸,搞上了妈妈,现在就连我和妹妹也想灭了一了百了。”哥哥终于开口了,这是他醒过来的第一句话,说的很轻,隐隐的带着一抹诡异的笑意。
伯纳诺叔叔缓缓的起身,唇边慈祥的笑容凝固化了般,散发着冷冷的寒意。
“我不知道他在爸爸每天服用的药里倒了什么鬼,但我知道,这次的车祸有他的份。”哥哥没有停,他苍白着脸,几乎白色的唇因无法马上饮水儿显得异常的干裂:“起码,他知道这次会车祸,所以他让司机锁住车门,不让我们逃出去。”
他要我们都死在车里……
伯纳诺叔叔的眼孔瞬间收紧,周围如同凝固了般异常的宁静,甚至能听到从走道的尽头隐隐传来的高跟鞋声。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般,哥哥猛地拽住伯纳诺叔叔的衣服,手指关节因情绪急剧的激动而显得异常的白。
“带我们走!”
他缓缓的吐出,紧咬的下唇似乎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额头因强支撑起病弱的上身而布满莹莹的冷汗。
伯纳诺叔叔缓缓的伸手,轻柔的摸向哥哥那乌黑的刘海,他微微的开启那紧抿的唇。
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病房的门便被对开。
是妈妈……
游离
离开日本的时候,哥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沉默的望着窗外,眼睛冷冷的,没有丝毫的留恋。
那年铃木津并没放弃,他依旧扬着他那招牌式的笑容,买通了医院里的护士,企图在哥哥的点滴中下手。而伯纳诺叔叔下手也极其的狠,为了带走我们,他引发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