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你的手冲。
再次面对直勾勾眼神的陈逸绅:“……”
他就是不小心拖欠了半个月租金,也没必要一直盯着他怕他跑了吧?
既然已经进到吧台,陈逸绅索性就在后面清点一下前方库存的货物,看看有什么需要从后面仓库里补进来备用。
同时,完全忽视掉沈知遥。
沈知遥在吧台的高脚凳坐下,还没吃两口,许括的电话就打进来:“沈知遥,你怎么昨晚没回家?”
“加班。”她的声音丧到极点。
“哦~怪不得昨天连夜跑帅哥都不偶遇了。你要是能追到夜跑帅哥,我在杏月湾的那套房子,半年的房租都给你。”
许括和沈知遥虽然一起长大,但两个人截然相反。前者一路第一,直通博士。
而后者,一路吊车尾,最后还是被绘画技能救到了椹南大学。
比起沈知遥对未来的迷茫,许括的前路因为科研,反而无比清晰。
听着那边的幸灾乐祸,沈知遥体内热血涌动,想找许沙袋暴揍一顿的冲动回归体内。
但在抬眼看到正磨咖啡豆的陈逸绅,所有的生猛统统化作一声软糯无骨的:“哼。”
许括从出生起,就没有听过妹妹发出过这么柔弱的声音。
怕不是熬夜伤到了元气?
他有些担忧:“沈知遥,你要不然下午去椹大的附属医院挂个号?”
“许括,”沈知遥咬着后槽牙,“你刚刚说话算话吗?”
“嗯,半年的房租。”
“到时候可别反悔。”
杏月湾半年的房租,加上她转正之后的工资,攒一攒,二轮电动变四轮电车。
拼一拼,一人变一对。
怎么算都是个不亏的买卖。
舌尖抵住上颚,沈知遥用余光扫过陈逸绅,心中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想。
在金钱面前,安安静静地吃早餐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安静地吃早饭的。
她用纸巾将鸡rou卷包好,咬下一口:“你们店还在试营业?”
“嗯。”
“这店面不便宜,我一直以为做咖啡Jing品店会亏钱的,尤其是在这种繁华地段。不过我觉得,你们的店说不定会是个奇迹。”开始没话找话。
“怎么讲?”陈逸绅似乎来了兴趣,难得接话。
“熟客介绍。我在楼上工作,我们公司里早就传遍了,说你们店里的店员都很养眼,业务能力也强。只不过……”
“不过?”
沈知遥用纸巾擦擦嘴,吐槽道:“大清早的还放肖邦,你们老板是觉得生活有多苦。”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真的好悲伤,在雨中拉肖邦。
陈逸绅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他一只手撑上腰间,好笑地摇摇头。
捧着鸡rou卷的人听见他的笑声,微歪着脑袋,决定再接再厉:“你的生活虽苦,但是我甜啊。”
陈逸绅:“……”
尬住。
最近土味视频看得有些多,一不小心就说顺嘴了。
说都说了,不如……
沈知遥怕陈逸绅不相信似的,眨眨眼睛,一字一句地认真重复:“真的,我超甜的。”
“李央,把歌换了。”
沈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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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vie的营业时间是早八点到晚十点,沈知遥今天能把门打开进去点单,纯属是意外。
每周二和周五都是补货的日子,货物会在七点半左右运来。今天负责收银的店员没有多想,提前就把通往外面的玻璃门打开。
谁也没想到,居然有在这附近上班的人这么早就来店里。
而且还是一只聒噪大喇叭。
早上来店里的顾客不会很多,排班店员加上陈逸绅,只有三个人。
他
们拿着蓝色的小推车,把货物从门口运到仓库。
从沈知遥身后经过时,她习惯性地瞟了一眼。板车里有几箱牛nai和稀nai油,但更多的是咖啡豆、外带杯和手提纸袋。
“这个LOGO有点丑啊。”职业病发作,沈知遥小声嘟囔。
陈逸绅:“……”
怎么哪儿都有你,还真以为我听不见是吧?
等陈逸绅在仓库把东西分类放好后再出来时,吧台旁边已经没有了人影。
瓷盘和瓷杯规规整整地放在那里,用过的纸巾已经被她自己拿去扔掉。
陈逸绅走过去,眼尖地看见瓷盘下压着的一小张牛皮纸,是个名片。
——助理设计师,沈知遥。
他又反过名片的背面,眼皮一跳。
章秋什么时候愿意招话这么多的设计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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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岁这一年的夏天,沈知遥离疯魔只有一线之隔。
要不是总监死死地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