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祁泽像是涌起了什么冲动，他直了直身，靠近她。
他轻声说：“我就是想惩罚自己，陪着你一起。你看，我现在也生病了，我的情况也没那么好，你不是一个人了，初初，有人陪着你一起了。”
清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顾祁泽轻轻抬手扣住她后脑勺，脸靠她近了些。
他说：“我们两个生病的人，就可以一起了，我们就是一样的。你不好，我也不会让自己好，什么时候我都要陪着你一起，感受你感受过的，体会你经历的，所以，今天可不可以不要走。”
“就当是个例外，这一场夜，今天晚上。是我们的私人秘密，不会有人知道。”
“林遇岚一点也不好，一开始本来就是我们在一起的，我们本来就是互相的，你喜欢的人也是我，我们属于对方的，不是吗？”
“好不好，初初。”
清初想说不好，可是一个音节也说不出。
她的声音仿佛被他封印住。
他的气息，声线，像能勾人，引人犯罪。
顾祁泽看着她的唇，扣紧她的后脑勺，贴近，像靠近什么猎物。
轻贴，她的脸颊。
唇齿沿着她的脖颈下移。
在上面留下痕迹。
太像梦了。
这样的场景，氛围，做着不该做的事。
清初也是，她思绪很混沌，觉得自己很不清醒，但她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她不该，真的不该。
可是、可是。
急促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彻寂静沉眠的房间，打破两人之间氤氲的氛围。
清初几乎是下意识弹开下了沙发。
电话还在响。
她看过去，发现是连接前台的内线电话，响起来不停滴滴滴的那种。
清初整个人还有点恍神。
氛围惊碎后，身上还留有对方的体温，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彻底清醒了。
她移开视线走过去接电话。
顾祁泽苍白着唇直直望着前边，眸子里逐渐没有神情。
他知道，氛围被打破了。
机会没有下次了。
是林遇岚打给前台的电话，询问清初的情况。因为清初手机关机，他联系不上，实在没有办法才咨询酒店，所以，前台小姐姐自然拨了内线来问。
“对，是林先生，他现在就等着我这边的回话，想询问小姐姐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
话语清晰传入两人耳中，他们都听到了，也知道情况。
清初起初是无言，之后说：“我没有什么事。”
身后传来声音，她回过头看，顾祁泽从沙发上下来了，在整理身上的衣服，他低着头，这个角度看额前凌乱碎发遮了着眼，他这会儿脸色不怎么好，嘴唇有点白，充满了病态美。
清初仍记得刚刚他亲吻时汹涌的样子。
可没这么像要死不活的。
她脸色变了变，收起视线，继续道：“确实生病了，一直在睡觉，刚刚烧退了点好了些。”
前台问：“那小姐姐是一个人吗？那会看你情况挺不好的，现在烧退了吗。”
其实还没有退。
如果不是刚刚的事她估计还混沌着，只是情急之下，人也顾不着什么了。
清初默了下，说：“是，我是一个人，烧……还有那么一点。”
前台：“那一会儿还是吃点药吧，因为那会儿不是有个男生说是你朋友，我也就……”
清初就是记得这个，她道：“等等。”
前台小姐姐啊了声：“怎么了？”
清初有点头疼，说：“是，他很早就走了，他也不是我朋友。”
不是朋友？
前台小姐姐这会儿神情也有点持不住了，说实话，那会儿她们都以为对方是人男朋友才放心离开把她交给对方的。
谁知道突然接到另一个男人的电话说是男朋友。
她们作为中间人头一回碰见这情况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
许是知道对方的顾虑，清初又说：“我确实是一个人。”
小姐姐懂了，说：“好的，我现在去回复。”
挂了电话，室内宁静了。
清初感觉经过这么多事脑袋也清醒了些，再看外头，天光隐隐微亮，雪停了。
她不知道他们这是在一起待了多久，反正几小时肯定有。
从顾祁泽抱着她开始，两人依偎着待到现在。
清初的态度疏离了起来，说：“马上你就走，不要在这里停留。”
她去拿手机开机，想看上面的消息。
顾祁泽走了过来，站到她身后，想抱她，又不敢，只能虚着声说：“我不想你走。”
刚刚明明他们的氛围很好了。
他们是有感觉的。
就差那么一点。
清初说：“顾祁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