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等夏婵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的头,像被人拆开重组一般,有点不听使唤。睁开眼看了好几分钟的床幔才慢慢缓过来神。
鼻塞的严重,喉咙也痛的厉害,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看,已经快要十点四十了。
十点四十了!!!感冒让夏婵晚就连吼叫都显得那么有气无力。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到了洗手间洗漱,迷迷糊糊的挤了半天牙膏也没见挤出来,气的想摔掉,刚抬手要往垃圾桶里扔的时候,有人把她手里的牙膏抽走了,还顺便把牙刷也拿走了。
有人把牙膏挤好,又送到她的手上,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洗漱好,下楼吃饭。
夏婵晚觉得脑子大概是被烧糊涂了,她又呆呆的盯着牙刷上的牙膏看,刚才那是夏暮?她又摇摇头,真是烧糊涂了,都出现幻觉了。
头重脚轻的下了楼,等坐到桌前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不用上学,也不用怕迟到!
面前的碗里已经盛好了一小碗八宝粥,一碟鸡蛋羹,还有一杯橘色的果蔬汁。
夏婵晚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八宝粥,差点没吐出来怎么这么甜?尽管感冒中味觉比平时要差一些,但还是能感觉到甜!而且是齁甜齁甜的!
很甜吗?我就放了五勺糖而已啊对面的夏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
不是她昨晚哭唧唧的说药特别苦吗?所以他才在粥里放了一些糖啊!?
夏暮将信将疑,有些怀疑傻兔子是因为没胃口而故意找茬。
我尝尝。
夏婵晚皱眉,把碗往前推了推,夏暮就着她那勺子里还剩的粥放到嘴里一尝果然有点甜啊。
拜托大哥,五勺糖啊!你是不是想齁死我,然后独吞家产?她很想和这个分不清量的家伙理论理论,但脑袋实在是沉的要命,不得已把胳膊放到桌子上,用手托着脑袋。五勺糖啊大哥!五勺啊!五啊!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一直挥舞着,试图让夏暮看清五到底是多少。
我又没给别人放过糖,我哪里知道多少是多。他有些傲娇的撇了撇嘴,似乎放多糖不是他的错,而是没人教他怎么放糖的错。
那你现在知道了?
夏婵晚,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是在教育我吗?他眯了眯眼,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哪敢啊
最好不敢他又吃了一勺甜粥,把自己那碗没加糖的推给夏婵晚你吃这碗,没加糖。
夏婵晚总算是吃上了早饭,只是越想越不对劲,看了对面的碗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碗。
如果她不是脑子烧坏的话,夏暮用了她的勺子,而自己手里这个勺子,是他的吧?
这早上的灵异事件真不少,她还是觉得自己是睡迷糊了。
这是什么?她-指了指果汁问
橙子、西柚汁。
哦毫无防备的喝完后,不对劲、不对劲,哪里有橙子味?
这不是橙汁吧,你给我喝的什么?
夏暮开着水龙头正在洗杯子,随口道:苹果胡萝卜汁。
什么???你给我喝了胡萝卜汁?你存心的吧夏暮,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胡萝卜还给我喝,你不要以为趁我生病就能欺负我越想越难受,觉得有点反胃。
胡萝卜汁具有下气和消滞的作用,你最近火气太大,适合喝。他放好杯子,擦了擦手,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有,欺负你,不需要你生病也能欺负。
他站的地方正巧能被窗外的阳光照到,略有些强的光线照到白皙脸上,能够清晰的看到脸上细小的白色绒毛。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被照有些反光,镜片下的长睫自然的眨了眨。他忽的又低了低头,一点一点的凑近她,就当他的嘴唇距离她的鼻尖五公分距离时停了下来你说呢?夏婵晚。
离得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夏婵晚都生怕他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惊慌失措的推开他,留下一句神经病!匆匆上了二楼。
靠在门后的夏婵晚喘着粗气,心里咚咚的跳,她用手拍了拍脸夏婵晚,你要振作啊!不能被这只臭狐狸蛊惑,不知道他又耍什么花招了,这算什么?美男计?我呸
她抓耳挠腮的跺跺脚,转身拿头往门上撞,撞一下说一句美男计!
足足撞了七八下,她才感觉平静了一些,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床上。
就在她要睡着的时候,夏暮敲门进来,端着半杯白开水,只是这半杯白开水的颜色有点浑浊。
这又是什么?
退烧药,起来喝了它。
此情此景,夏婵晚只觉得莫名的有些眼熟,像在哪里见过。她瞅瞅那药,又瞅瞅夏暮,只觉得他道貌岸然,必包藏祸心。指不定那水杯了又添加了别的什么东西。
可不是眼熟吗?潘金莲给武大郎送药的时候就是这副神情。
她是被烧的有些迟钝,但还不至于傻,早上又是放五勺糖,又是胡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