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京城之时,自己和依依突然就被不知从哪儿来的官兵给冲散了,又刚好自己遇上了几个混混被人带到了青楼,又刚好在青楼门前遇上了经过的赵太傅,还刚好第二日便是赵太傅嫁女之日。
要说是巧合,一次两次倒也还行。
可联系这后面发生的一连串的巧合来看,这最开始的巧合只怕不单单只是‘巧合’二字这么简单了。
只是让人想不通的是,若赵太傅也和自己一样一直被人蒙在了鼓里,那这背后之人会是谁呢?
难道,真的是太子吗?
薛晴想不通,觉得这里面太过于复杂。
夜色沉静,心中烦忧,见窗外月色正明,薛晴上前去推窗透气。
一推开窗便看见了坐在窗棂上的成乔,他正静静地抬头望着满天的星星。
回想起那晚一番争吵,以及他回来之后这几日总是失魂落魄、魂不附体的失意模样,薛晴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同他一样,静静地欣赏这上方这片灿烂的星空。
兴许是头仰得久累了脖子,成乔一低头见对面的薛晴也和自己刚才一样仰着个脑袋,无奈地笑了笑,调侃道:“别仰着看了,时间久了累脖子。”
薛晴听他这么一说,便知他此刻的心情应该是好了些。
至少,这么些天过去了,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薛晴很是捧场地抬手给自己揉了揉脖子,笑着说道:“听小师叔这么一说,还真是哎。”
成乔笑着摇了摇头。
分明是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动作神情,却偏偏叫人觉得此时的他和从前已经不一样了,大概是心里还装着心事。
想到这里,薛晴开口问道:“小师叔,你说,一个人撒谎的时候和说实话的时候,分别是什么样子的呢?”
成乔愣了一下,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看向薛晴,轻声低笑,跳窗走了过来。
走近之后,薛晴一脸诧异道:“你没喝酒?”
成乔皱着眉头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她,说道:“喝酒?你是指借酒浇愁吗?”
薛晴点了点头。
成乔大有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束手无策之感,对薛晴说道:“小晴晴,你好歹叫我一声‘小师叔’,莫非,作为一个长辈,我这人在你心里就这么脆弱?懦夫到不堪一击,还要借酒浇愁来麻痹自己心里的不快,忘掉那些失意吗?”
薛晴默默在心里点了头:你莫不是忘了当时你整个人生气到就差要喷火了?
还有这几日,你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不吃不喝,难道不是在里面躲起来‘疗伤’?
薛晴尴尬一笑:“没有没有,小师叔你武艺高强,内心境界定也是和你这一身武功一般,非这世上普通人所能企及,怎么会因为一点事儿就伤心失意呢?是我见识浅薄了。”
成乔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看着她在那里口是心非。
等她说完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刚才那样问我,怎么,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薛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到了别处,双手紧紧按在窗棂上,说道:“你说,一个人在他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是说真话的可能性大,还是继续撒谎的可能性比较大?”
成乔听完后,先是沉思了片刻,接着就一脸探究地看向薛晴:“谁啊?还遇到生命危险了?”
薛晴心虚地别过脸去,说道:“没谁,我……也就是随……随便问问。”
见她这欲盖弥彰的样子,成乔索性又问道:“男的女的?”
薛晴下意识就说道:“男……”
一想到这样说出来可能不太好,于是又赶紧改口说了句:“女的。”
成乔抱着双手在窗外来回慢慢踱步,慢悠悠地边走边分析道:“女的啊,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吧,这不管男女,都是人,应该和男的也差不多。”
薛晴一颗好奇的心被他这话弄得是一会儿下一会儿上的,悬在半空迟迟不得安稳,忍不住退而求其次道:“那……如果是男的,会……会是怎样?”
成乔看了薛晴一眼,低头偷笑,接着故做正经、故弄玄虚道:“男的嘛,一般在他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说的大多都是实话。你想啊,为了保命,从前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伤天害理的事儿他自己都会主动抖落出来。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世上也没什么绝对的事情。”
薛晴一听这话,好奇地转过身去问道:“比如说?”
成乔道:“比如说……‘感情’,看着简简单单两个字,好多人究其一生也没看明白。”
薛晴不理解这怎么又和‘感情’扯上了关系。
成乔看着薛晴此刻这副懵懵懂懂的模样,苦口婆心道:“当一个男人欺骗一个女人感情的时候,很少有人能辨别得清他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深情是可以伪装出来的,绝情也能有意刻画。要是他打定了主意要骗一个姑娘,正所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拿生命来做赌注也不是没有可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