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竟然也学会了他招牌性的嘲讽笑容。
贼心不死,她是不是还要说一声谢谢?
高中总是放假晚收假早,尤其高三,基本是假期绝缘体般的存在。
陆语都已经在家待了小半个月了,头悬梁锥刺股的高中生们还在熬夜苦读。
如此刻苦画面,不禁让人回忆起当年那段酸甜兼备的青葱岁月,叫人唏嘘不已。
程老太太和陆语到市高见的人物当然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校长亲自到校门口迎接带领,闲谈的地方也是陆语在市高三年从未踏进的高级会议室,听说只有省里领导下访视察的时候才有资格坐在这儿。
见程老太太和两位校长相谈甚欢,内容也都是她这等闲人插不上嘴的,陆语索性告歉离开,打着追忆过往的名义四处打转。
程明钰紧跟着她的脚步,朝老太太和校长温润一笑,不紧不慢地尾随。
H市一向是走在国家政策施行前沿的,陆语才离开学校三年不到,校内布局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科技楼和艺术楼是新建的吗?真漂亮。”陆语远望对面架成拱桥状的相通建筑物,不由自主地感叹。
程明钰长腿一迈,走近一步靠在她身侧。脑袋微偏,垂眸看她,眸子里星星点点全是笑意,替她做解,“去年落成的,以后文艺汇演再也不用待在闷热的大礼堂了。”
“那大礼堂做什么用?拆掉了吗?”
程明钰摇头,“还在,留个念想。”
陆语颔首,没再主动开口。
“想去看看吗?”
陆语沉yin一瞬,答应了。
作为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好学生,陆语一向是校内演出舞台上的常客,或主持或表演,缺了她的身影晚会好像就不成其为晚会了。
大礼堂就是各种大型晚会活动举办的地点。
两扇重工合金门上的繁复雕花已经剥落损坏,暗金色的门把也因为常年未启而蒙上一层灰尘。
程明钰抽了张纸巾,覆在上面,手腕用劲,陈旧的锁孔叮铃碰撞,连带着落下一把墙粉灰,呛人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陆语下意识后撤了一步,程明钰横在她唇侧的手掌微顿,最终只是递给她一张纸巾遮掩口鼻。
两人踩着凌乱铺散在地面上的横幅道具,呈回字型沿阶梯将整个会场走了一遍,最终在舞台前驻足。
“六十周年校庆也是在这举办的。”程明钰突然出声,视线投在参差错落的舞台地面上。
陆语不知道他怎么就提起了这茬,随意和了句,“现在看来是不是有点寒酸?”
程明钰低笑,转而看她,“不会。”
温温润润的笑容着实勾人。
陆语稍稍扬眉,嘴角也跟着抿开一抹笑意。
指望唐冰能抛除利益行事是不可能了,还是曲线救国让程明钰知难而退吧。
温和谦恭的君子应该都比较好说话吧?
陆语仍然保持最初的看法。
两人不过匆匆见过几面,程明钰应该只是对她的容貌家世都还算满意,故而产生较为浅薄的好感。
“说起来我们就是通过校庆认识的,之前都只在月考的大字报上见过你的名字。”
陆语把双手背到身后,眉眼弯弯,唇角的笑容依旧恬淡,脑袋里已经闪过了千百种腹稿。
程明钰微怔,顿了足足有三秒,缓缓弯腰低头,正正对上她清亮璀璨的眸子,收起了一贯温和的笑意。
语调里的温和从容再难维持,尖锐地反问,“谁说的?”
陆语因为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后撤两步,退到墙根边。这样逼仄的相处空间让她并不自在,秀气的眉毛打结,似忧似恼。
寒风通过斑驳破碎的玻璃窗袭进,满室灰尘翻飞,合金门砰然合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不知道砸在谁的心上。
程明钰只淡淡瞥了一眼门扉的动静,确认开合无碍后就收回眼神。
非但没有像往常一样恰到好处地给陆语留出空间,反而往前逼近了一步,高大挺拔的身躯投下Yin影,把娇小的陆语结结实实地包裹其中。
陆语湛亮的眸子扑闪扑朔,呼吸的幅度都有意的在减缓。
程明钰似乎觉察到她的恐惧,倏地散了慑人的气息,恢复了寻常的温和,轻声问道:“陆陆,你高中学习这么用功的吗?”
滚烫的气息扑洒在鼻尖,她下意识偏头避开。
可能是她太嗜甜的原因,程明钰身上的书墨味好闻归好闻,她还是更偏爱温泽身上的nai香。
下巴上冰凉的触感迫使她抬头,紧接着是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我喜欢你那么久,一点都没看出来吗?”
陆语深呼吸,背在身后的十指紧紧交扣,将指节勒得泛白。
又失策了。
她有点想骂脏话。
作者有话要说: nai泽:看出来了,可以滚了吗?抱走吓坏了的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