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泄气道:“我明白。”
“可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是个怕麻烦的人。我只是想要快点招一位驸马安母后的心,让她能好好养病,早日康复。”
“所以那些驸马人选,口口声声都说爱慕我,想要求娶我。”
“只要他们不做出丧失良心的坏事,我都可以当作他们说的是真的。因为我只想赶紧从中选出一位来,早点完婚。”
“结果我真是有眼无珠,像个傻子一般被人耍的团团转。”
静安王妃轻轻握住她的手,不赞同道:“这不是殿下的错,他们道德败坏是他们的问题,殿下为何要因此烦恼。”
“殿下年纪尚小,没见过几个人,自然不知道人心险恶,坏人惯会藏匿自己,有可能隐藏一辈子,你都不知道他曾做下的坏事。”
“殿下这般好,真心爱慕殿下的男子肯定也有许多。”
“只是殿下不喜欢他们罢了。”
“殿下莫心急,总会有那么一位真心爱慕你,而你也喜欢他的优秀男子出现。”
“殿下只是还没有遇见而已。”
赵云兮歪头看静安王妃,抿了抿唇,昨日的事情,她憋在心里头无人可说。若是说给鸣音听,鸣音会因为畏惧而不敢多说什么,她多憋屈啊。
一起长大的人里头,贞娘从来都只向着她,她从前有什么烦恼,不能告诉母亲和赵明修的,统统是找贞娘说。
她的一张小脸从不曾像今日这般充满了犹豫苦闷。
半晌之后,她才开口,“昨日,我见了苏淮。”
静安王妃丝毫不见意外,“想必,殿下已经知道他的心意。”
赵云兮微微睁大了眼睛,“竟然连你都知道。”
“原来你们都知道?”
阿洵知道,贞娘也知道。
那岂非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不知道了。
静安王妃笑而不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她比赵云兮看的更清楚。
当年众人都在琼华宫念书的时候,苏淮的眼神就只会落在一人身上。
她试探着反问,“那殿下如何想的,苏七公子是个不错的人,又与咱们一起长大。知根知底,身家清白,若是殿下也喜欢他,他倒是个合适的驸马人选。”
“可我和他差着辈分呢?”赵云兮一惊。
“我怎么能让他做我的驸马?”
静安王妃笑了笑,“可他从来都没当殿下是长辈呀。”
“殿下又什么时候真拿他当小辈看呢?”大家都是打小就认识,且赵云兮又是琼华宫里最小的那位,若说真拿她当长辈般尊敬,满琼华宫里也找不出一位来。
静安王妃又问,“那殿下觉着他如何?”
这话将赵云兮给问住了,半晌都没能回答。静安王妃心下了然,“看来殿下还是不喜欢他。”
“既然殿下不喜欢他,又何必烦恼。”
赵云兮憋了半晌,干脆就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你说我以后该如何面对苏淮?那封信我根本就没有收到过。”
“都怪阿洵,他两年里都没将信给我,他竟说他是忘了,他怎么可能会忘?”
“你说我要是早点看见了那封信,我就,我就……”
她卡了壳,半天没能接上。
静安王妃讶然了片刻,哭笑不得,“原是这样。”她倒也不好评断赵明修的做法。
“殿下也不用担忧,苏七公子是个聪慧体贴之人,虽然他的心意被拒绝了,想必也不会做让殿下为难之事。”
“殿下像从前一般,与他相处就好了。”
“全了双方体面,也不伤多年情分。”
被静安王妃一宽解,赵云兮心情果然是好了许多。
只她心里头还藏着一事儿,但这事儿只能憋在她心里,是连贞娘都无法开口诉说的。
贞娘看了看天色,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她便问,“过两日是十五,我打算去寺里上香祈福,殿下可要同去?”
“出去走走,总比闷在屋子里舒服。”
“听闻十五过后,北齐使臣就要抵达京都,到时候城里戒严,倒不好随意出门。”
窗外花开的正好,若有似无的花香,带着夏天的气息迎面扑来。
想一想都觉着不错,赵云兮点点头,“也好,我也去为母后求一枚平安符。”虽说太皇太后住在道观里,可佛道不分家,她多向几位神仙祈祷,她母后的病会不会好的快一点。
二人约定好了时间,那睡着的小小婴儿也醒来,哭闹着要娘亲去哄她。
静安王妃将她抱在怀中轻声细语的哄着。
待小小婴儿不哭了,静安王妃这才对赵云兮说:“殿下你瞧,这做婴儿的,也不是事事都顺心,她都不知自己为何会哭。”
“人生一世百年,如白驹过隙,无可回头,这人今日是只会哭闹的婴儿,明日是会烦恼成家立业的大人,每日都会有新的烦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