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兮抿嘴一笑,眉眼弯弯似月牙。
看来梨子Jing这回办事,是极得百姓之心嘛。
从前她不是没有耳闻,梨子Jing手段强硬,出了京都天子脚下,那些朝官敢怒不敢言,别的地方总归是喜欢对此说嘴的。
她一路走走逛逛,心中却惦记着同梨子Jing的相约。
眼看着就要走到相约的地点,她格外的通情达理,知道梨子Jing不想要旁人知晓他的身份,便也没打算告诉旁人,她与梨子Jing有约。
只同许嬷嬷等人道:“我想去河边走走,嬷嬷你们先去花神像那儿瞧瞧今夜我要祭的花可是我喜欢的。”
刘都府请她给花神祭花,大约是在半个时辰后。
这半个时辰,正好让她能同梨子Jing一起放一盏祈福的花灯。
今年的日子可着实让人不好过。
借着今日的热闹,让他们也能拥有一份喜气。
“殿下,我陪着您罢。”许嬷嬷不大放心。
“不用了,好像大家都认识嬷嬷,一会儿定也会认出我来,倒让我不自在了。”
赵云兮轻快道。
今个儿是让人放松的日子,又何必让人遇见她就诚惶诚恐地行礼呢。
见劝说不动,许嬷嬷这才作罢,带着人先行去往花神像。
还未走到河边,这边人倒是少了许多,河上都还没有几盏花灯,许是因为知道长公主今夜要亲自祭花神,人群都去花神像前凑热闹了。
反正花灯嘛,上回都已经放过了一盏。
她四处张望,搜寻着梨子Jing的身影。
瞥见一道身穿蓝袍而背对着她,站在河边的声音。
赵云兮一愣,而后紧张兮兮的吩咐下去,“你们先待在这里。”
鸣音不明所以,她怎敢放她家殿下一个人走,忙跟上去,却被白琅拦下,“鸣音姑娘,你放心,河边都有飞羽卫,你不必担心。”
鸣音自打开始怀疑白琅起,就对白琅没个好脸色,此刻见他拦着,便沉下声音,“白大人,你别忘了你的职责所在是保护殿下。”
白琅心里苦,却正了脸色,“鸣音姑娘,我们这些做侍卫的,自是听令于主子。”
他拦在鸣音身前,鸣音无法,只好探头去看,却见赵云兮走到一位蓝衣人身旁,同对方并肩站着。
鸣音心中一动,“那就是救了殿下的恩人?”
白琅轻点了头,“姑娘既然知晓,此刻又何必上前,坏了殿下的兴致。”
鸣音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骇,果真是不再坚持上前去,难道她家殿下对那恩人上了心?
白琅也不知自己的举动让人浮想联翩,只是心里头告诉自己,等回京以后,他必是要告假两日,好好歇息。
*
赵云兮僵直站着看向宽广的河面,她目不斜视,却用着余光瞥向身旁人,瞥见了对面光洁的侧脸。
“你的面巾呢,你脸上的疤呢?”
梨子Jing今夜是不是疯了,为何不做半点儿遮掩,就这么气定神闲的出现在禹都百姓面前。
梨子Jing一动,竟是侧身看向她,吓得她又道:“你别看我,你看前面!”要是被鸣音她们瞧见,还不得吓死?
哪知梨子Jing不仅一点儿都不听话,不知转过身完全对着她,还缓缓朝她靠近,逼得她不得不往后退。
梨子Jing终于停下,似是疑惑,又似是委屈,“姑姑的意思,是我真容丑陋,不能示人?”
赵云兮被他的话一噎,瞬间忘记了自己的本意,气鼓鼓的转头看向他,“不就仗着你口才好,惯会曲解旁人意思。”
她都生的这般好看了,大侄子虽比她不好看那么一点点,却也称不上容貌丑陋,这不是将他们一家老少的容貌都给贬低了不是?
可算是面对面站着了,赵明修低头看她,也许是他身上还残留着这些时日以来被称作‘梨子Jing’的恣意,也许是因为此刻行走两旁的百姓,根本不认识他便是大楚皇帝,所以悠然自得的从他身边说说笑笑走过,这样轻松自在的环境,很能让人放松。
此时此刻,他不必背负那些压在他肩头,或许只有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才能放下的重担。
“那姑姑为何要让我乔装?”
他微微勾起了嘴角,笑容轻松而又惬意。
“皇帝,自是高坐龙椅,身居深宫里。”
他用折扇轻点来往人群,你瞧,谁人又能认出了我?”
他们离人群尚且有些距离,旁人声音又嘈杂,除了有人偶尔投来不经意的目光以外,根本无人关心他们两说着什么。
赵云兮抬头看过,果然是如此。
好像是她紧张过度。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梨子Jing气定神闲,她紧张不已反而是更惹人瞩目。
她低头,却见自己两手空空,不免懊恼,“糟糕,我忘了让鸣音把花灯给我。”
可这会儿让鸣音过来,也不妥当。
她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