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速度的。”
而挂了电话的季姝还被堵在高速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龚喜心疼坏了,给她递纸。
“把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季姝眼睛发红,多半是擦眼泪时太用力磨的,她吸吸鼻子,哑着声嘟囔。
“早知道她这么好骗,就该早点用这招。”
说归说,她是不会拿这种事情去吓喻温的。
龚喜叹气:“效果好过头了。”
他打电话,发消息的时候其实没想太多,这不是看许肆被划了一道实在可怜嘛,他又不是个听话的病人,龚喜心里着急,做事就有些没有分寸。
季姝还在用力擦脸,他实在看不下去,抽了张纸巾覆在她脸上,轻轻拭去那些水渍。
他眼一抬,对上季姝微怔的眼神,才骤然反应过来,手腕抖了抖,然而这次却没有着急忙慌地把手收回来。
喉结滚了滚,他眼睛有点泛红,见季姝像是在发呆,试探着喊她,“季姝?”
季姝回过神来,把他的手拍开,一言不发地偏过头去,看着车窗外面。
龚喜久久等不到她说话,见她也不像生气的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车里响着悠缓的纯音乐,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倒不僵硬,只是有些过分安静。
许肆把自己的平板拿给喻温玩,去了厨房洗水果,幸亏龚喜这两天来得勤,冰箱里什么都有。
淅淅沥沥的水声里,喻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厨房门口。
“崽崽呢?”
许肆动作一顿,看着水龙头下细细一股水流,纠结着该怎么把这事圆过去。
他一点也不想告诉喻温自己就是崽崽,会吓到她的,这么离奇的事情怎么看都很诡异。
不管以后怎样,现在肯定是得瞒住的,温温情绪这么敏感,受不了这种刺激。
他甩了甩手上沾着的水,斟酌着说,“我朋友把它带回老家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喻温看着他:“哪个朋友?”
许肆的朋友圈很小,总归就那几个朋友,喻温几乎秀见过,唯独这个养崽崽的,听都没听过。
“圈外人,他工作特殊,也不怎么见面。”许肆绞尽脑汁地编着借口,也不知道喻温信了没有。
喻温又问:“不能把崽崽接回来吗?”
许肆装作为难的样子:“我朋友都养出感情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事不好说。”
喻温不说话了,她盯着许肆看了一会儿,许肆也不敢抬头。
没多久,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响起,喻温跑走了,听脚步声,似乎还有点生气。
许肆无奈地揉揉眉心,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有他没崽崽,有崽崽没他,能怎么办呢。
喻温确实有点生气,她觉得许肆很不负责任,崽崽明明是他的猫,他却总把它寄养在外面,甚至都不想把猫接回来了。
怎么能这样呢?
她不会吵架,生气了就不说话,自己生闷气。
不过这闷气也没能生多久,季姝跟龚喜一起过来,一见面就抱着喻温不撒手,喻温一说话,她就掉眼泪,所以最后喻温也不说话了,就负责坐在旁边给她擦眼泪。
有喻温照顾着,龚喜也就放心了,他走到书房找许肆,拍了拍他肩膀。
“退烧了没?”
许肆把他的胳膊拨开,敷衍地“嗯”一声。
龚喜纳闷:“人都回来了,你怎么还这么不高兴?”
许肆很苦恼,他知道喻温在因为什么生他的气,所以格外委屈。
“她想把崽崽接回来。”
龚喜:“……”
他一脸同情:“谁让你非要用本体去见她,看,火葬场了吧。”
许肆嫌弃地觑他一眼:“你懂什么。”
温温多喜欢崽崽啊,要是没有崽崽,喻温对他跟对丁子昭有什么区别。
龚喜皱着眉:“那你怎么想的,什么时候跟她坦白?”
许肆不吭声。
龚喜惊讶:“你不会不打算说吧?”
许肆垂着眼,轻轻摩挲自己手腕。
“为什么不能?”
知道这件事对喻温没有一点好处,还会吓到她,世界观这种东西破碎再重组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儿,如果能瞒,许肆不介意做一辈子人。
他到底不是猫,只是个异于常人的怪物,装一辈子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龚喜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能把话说出来。
他其实没有什么立场劝许肆,毕竟换做是他,他也不会把这件事坦白出去的。
在这种事上,他和许肆一样,一点风险都不敢冒。
所以龚喜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肩膀。
“你看着办吧。”
秘密这个东西,留不了多久。
两人在书房里说话,把客厅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