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岐竹穿好衣服,又下床穿上草鞋,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离开。
瞧见她的态度,知道她是生气了,岳叙星如鲠在喉,胸口闷闷的,随意一瞥,便发现柜子上的药膏她没有拿,于是,出声叫住她:慢着,你的药膏都没拿走!
闻岐竹心里不痛快,还是有点生气,就直接拒绝了:不用了,留着你自己用吧!
岳叙星走到她身边,硬是把药塞给她:你不用药,后背会留疤的!
不用了,有谁在乎呢!说完这句话,闻岐竹又重新把药塞回他的手中,就从他的竹屋出去了。
岳叙星看着她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口气。
闻岐竹下了山,还好这时路过的人少,没有人看到她狼狈的模样,要不然少说也有一顿荡妇羞辱,只不过她刚回到家里的院子,就看见坐在木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的黄翠花。
闻岐竹对她有几分害怕,低着头小声地叫了她一声姐姐,就想从她身边离开。
然而,她看到了她后背有伤衣衫不整的样子,一刀凌厉的眼光瞬间扫了过来,就大声叫住她:你给我站住!说罢,她就从椅子上起身,负手踱步在她面前,她嫌弃的啧啧几声: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这是去哪儿了?
闻岐竹心里咯噔一下,颤颤发抖:我上山了,后来被野兽的利爪抓伤了后背!
黄翠花眼睛一眯,其中有意味深长的含义:没事上什么山,这里的人都知道山上有危险,即便是大白天也不敢贸然上去,要是谁想上山捡柴火木头,那是要成群结伴去的,你一个人上去,不会是去私会情郎吧!
被她这么一说,闻岐竹心里不淡定了,要是被她知晓了,肯定会通知村长,让她浸猪笼的,她慌了心神,不过几秒钟后,她深吸几口气,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侧过身子留个后背给她看:我没有,不信你自己看!
黄翠花发现她的后背上真的是布满伤痕,心头一凛,知道自己误会她了,有一丝内疚,不过说话语气却是不怎么好:活该,谁让你上山的,如今栽跟头了吧!等下我找一些土方子给你涂药吧!
闻岐竹向她道谢后,就回房了。
晚上,黄翠花不知从哪找来一些土方子,硬要给她涂药,闻岐竹看见碗里黑糊糊的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用鼻子轻轻一嗅,就会闻到一股烂鸡蛋的臭味,闻岐竹心里嫌弃,却是接过她的碗,对着她好说歹说,说如今时间晚了,姐姐早点休息吧,涂药的事自己来就好了,我后背的伤势我自己够得到,就不麻烦您了!
最后,黄翠花被她说服了,就从她房里出去了。
闻岐竹关好房门,瞬时松了一口气,至于这土方子,她是不敢用的,于是找出几块烂布将碗里黑糊糊的东西随意一装,明天早起干农活时顺便拿到外面扔了,碗一空,就当自己涂药了,明天就能用来应付翠花姐了。
闻岐竹这么想着,就躺在木床上,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睡着之后,岳叙星偷偷从她窗户进来,将几瓶药膏放在她屋里的桌子上,他临走时,悄悄地看了她一眼。
明月别枝,透过窗户,倾洒一室皎洁袅娜的月光,编织成一段柔和的梦,萦绕在两人之间,照见两人暧昧的影子,如同月色如水流淌,情愫暗生。
第二天一早,闻岐竹起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床边多了几瓶药,她下床走过去一看,发现竟然是昨天她涂的那种药膏,知道是岳叙星送来了,心里对他的怨气也消失了大半,抿嘴一笑,拿起药膏脱下衣服,就往自己的身上涂。
涂完药后,就拿着装有黑糊糊土方子的烂布和农具,出门了。
她将其往路边的垃圾堆一扔,就拿着农具到田间干活了。
闻岐竹就这样过了十来天,晚上坚持涂药,白天也没有上山去找过岳叙星,很快,后背的伤痕彻底好了,后背光滑如初,上面也没有留下一道疤。
闻岐竹心里高兴,想着这么多天没见,是该去找岳叙星了,不然他忘了自己怎么办!
正在她要外出时,黄翠花一脸喜色的朝她走过来,突然亲密地挽起她的手,这让她很惊讶很不习惯,黄翠花带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就笑得春风得意:丫头,大喜事来了,你要走运了!
闻岐竹一听,就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黄翠花笑着说:高县令儿子高沉看上你了,要你去做他的第五房小妾,喏,聘礼都送来了,都搁在外面呢!
闻岐竹心下一沉,觉得大事不妙,怎么会这样,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于是,她拿开黄翠花的手,和她拉开点距离,语气坚定的拒绝:好姐姐,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做妾,我不要嫁给他!
黄翠花觉得她很任性,还是小孩性子,就耐心劝道:傻丫头,你今年已经及笄,可以嫁人了,再者,县令的儿子有什么不好,有权有势的,村里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盼着嫁给他呢,即使是做妾,那也是去享福的!
闻岐竹心里郁闷不已,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对